云仪在京中贵女圈,长相无疑是出挑的,可看惯了云熹的国色天香,云仪的长相当真是入不了封渊的眼。
封渊其实已经不大记得云仪的长相了,当年因为婚约的关系,他对云仪百般呵护,可在他母家落难的时候,墙倒众人推,云家也袖手旁观,从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想起云仪这个人了。
封渊不曾想起过云仪,不代表他心中对她没有怨气,只是这些年为了权势,他走过太多弯路,以至于他已经学会了委屈自己。
“仪妹妹。”封渊脸上挂着温煦的微笑,在这样的冷天里,当真会令人感到窝心。
两人之间各怀心思,但五年前的情谊似乎在这一刻缓缓的聚拢,没有任何缝隙的衔接在一块儿。
云仪慢慢地走向了封渊,“我新谱了一首琴曲,有几个音调不知道怎么谱比较合适,渊哥哥可否给我一点建议?”
云仪和封渊当年可以说是着名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两人都颇擅长音律,时常一起研究古琴谱,云仪还会写曲,每回都会让封渊听过以后帮她修改,两人谱出的曲子在每一次雅会上头都能大放异彩。
封渊并不想听云仪弹琴,自从被关进遗园以后,那个光风霁月的五皇子有一部分已经死了,他不再在乎那些风雅之事,毕竟风雅不能替他挡灾、御寒、饱腹、止渴。
可他如今需要云家的支持,还不到他开罪云仪的时候。
“当然,不过孤这些年对音律并不娴熟,还望仪妹妹不要见笑。”封渊仿佛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展露出了当年那个人人称颂的五皇子。
确实,如若不去计较母家的倾颓,无论是学识还是人品,封渊都是继承皇位的人选,如今这个太子之位的巩固,并不只能靠云熹出卖身体,只要他能够获得相对的支持和权力,他就能够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必再让她受苦。
云熹在花厅里头多停了了片刻,才走出来没多久,便看到了封渊和云仪。
云熹停下了步伐,封渊眼尾余光很快的捕捉到了她的身影,这也是能被理解的,在他生活在黑暗中的时候,云熹是他的光,只要是人,都会不自觉地追逐光。
“阿……”他正想唤她阿熹,可他却想起了云仪还在他身边。
云仪抬起了螓首,目光殷切地望着他,封渊收了声,与云仪相偕离开。
另一方面,云熹走着,即使身后宫婢成群,有无数个人服侍她,她心中还是一片清寂,云熹也仅仅是看了那么一眼,就改道离去了。
封渊的心理压上了一颗重重的石头,如果云熹愿意问一声,那也代表他心中介意,可她问也没问,就这么转身离去了。
如今,反倒是封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了。
“渊哥哥,怎么了吗?”从云仪的角度看不到云熹,她疑惑的抬头询问。
“没什么,到孤的书房去吧,最近新得了一把焦尾琴,孤也奏不好了,还是让好琴有个知音人为佳。”
云仪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她当真是个爱琴的人,最喜欢搜集名琴、古琴,这焦尾琴可以说是两者兼具。
两人相偕离去。
一双夫妻的道路在此刻开始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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