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门角门每日午后都有货车出宫补给,云熹如今躲藏在其中一个空货箱里头,这一日押送货车出宫门的队长临时腹泻不止,就这么让云麓替了上去。
云麓身份尊贵,既是实权侯府嫡出的儿子,又是太子妃的嫡亲哥哥,人人都道他即将升迁,存了一点攀附之心。
青龙门角门的门卫轻易的放了那货车出宫,略过了检查的步骤,又有谁知道那里头藏了九千岁的心尖尖呢?
马车抵达东市以后,没走在既定的路程上,反而往下东市而去,云熹便在上下东市的交叉口下了马车,她头上戴了帷帽,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她的面貌。
云麓把宫中的货车交给了他的心腹,货车就这么绝尘而去,把两人留在街口。
云麓想起了大哥交代他的话,忍不住讥诮的说:“本来以为七妹妹是个傻的,没想到心机倒是深沉。”
云熹知道云麓这人脑子不好使,多半以听人命令为主,他会听母亲的话,不过祖父、父亲、大哥的话却是比母亲的还重要,如今没了危机意识,云熹也大不客气,“本以为二哥还是个人,没想到却能想着干这种不是人的事。”这一个不是人,却是把云麓和他娘一起骂进去了。
“你!”云麓气得龇牙咧嘴,一只食指指着云熹不放。
“手放下,真是没教养。”云熹嗤了一声,“还不走?还是你干脆把我放回东宫跟你宝贝妹妹争宠好了?”云熹双手环胸,有些不驯的望着云麓。
反正山高水长,这辈子大抵不会相见了,又何必再维持表面的平和?
云麓面对云熹那张芙蓉面,发现眼前这个他不怎么上心的七妹似乎和记忆中相差甚远。
云麓狠狠的瞪着云熹,云麓此人长得和怀元郡主极相似,稍微有些女气,所以总是刻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实际上根本就是只纸老虎,云熹倒是一点也不怕他,在封爀身边待惯了,能吓到云熹的人大抵是不存在了。
云麓终究是失了气势,率先移开了眼,恶声恶气的说道:“算了,我和个死人计较什么。”
“是啊,从今尔后云熹就不存在了。”在云家的盘算之中,把人运出宫还是有可能被找回来,那么云熹此人必须死去,她的身份会消失,然后她会离开京城,从此云熹这个人就消失了。
这样的做法能够从根本上除去云熹再回宫的可能,而怀元郡主则想真正的“斩草除根”。
“还望二哥哥记得大兄的话。”云熹浑身上下是轻盈的,她双手背在身后,宛如一只快乐的云雀,往前走了几步,云熹轻盈的转身,笑意吟吟,“二哥哥还是别想了,二哥哥不是滥杀之辈,骠骑大将军若是知道二哥哥连自己的妹妹都杀,恐怕要对二哥哥失望至极了,男儿拿起兵器该保家卫国,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家算什么?嫂子也会看不起哥哥的。”
云麓心中一梗,“知道了。”他闷闷的回应。其实他没打算亲手杀云熹,他会好好地送云熹出城,并且在城外安排好了一场“意外”。可仔细想想,这和亲手杀了云熹有什么两样?云麓并非穷凶恶极之徒,如今回头去想,倒是有些胆战心惊。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心中是庆幸的,庆幸云熹提早识破了他们的成算,让云朗阻止了一切。
“我会亲自送你出城。”心中有了晚来的歉疚,云麓做出了承诺,他引着云熹坐上了一台二进的小马车,由小厮拉车,他在第一进守着,云熹坐在第二进,两人利用事先准备好的路引,顺顺利利地离开了京城。
“侧殿走水啦!不好啦!夫人还在里头啊!”同一时间,云熹休息的侧殿起了熊熊烈火,宫人们慌张的呼叫声传遍了东配殿,与宴的贵女们面面相觑、惊慌失措,整个东配殿都乱成了一锅粥。
怕大家误会又不想大篇幅去解释,走水的时候云襄已经成功脱逃(别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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