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通。她急得原地打转。一个小时后才收到消息:【抱歉,手机没电了,来不及回复。出粗车发生追尾,没赶上班机。我没事,你安心。】
只是一瞬间,李冬青就掉了眼泪,回到家里更像是劫后余生。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安全,如此的让人胆战心惊。
那一夜,李冬青拉着林敢到p大校外吃了酒酿小圆子,不是从前的味道了,她却很固执地要吃。林敢不解,只陪着,吃完了又是轧马路,走两圈,他在校外的梧桐树下吻她,吻得动情了,等不到回家就在学校边上的旅馆一夜春宵。
李冬青赤裸着身子贴着他,脑子里想的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丁蕙如的拍卖被破坏,冯梦圆的计划泡了汤,姜好也差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意外来得如此突然,如此不讲道理。
她要是也哪天发生意外该怎么办?要是林敢发生意外该怎么办?没谁离了谁就不能活下去,可要是真的失去彼此,他们要怎么办?
许多的问题想了好久,想得她头疼,她贴着林敢,不敢继续想。
赶在十一月前,林敢终于将万圣节活动策划好。先是遵循传统举行扮装派对,玩几个游戏,再找几个乐队撑场面,搞下互动。
最行之有效的当然还是抽奖,他几乎都想象得到梁训提着他耳朵喊:“敢情免单免的不是你的钱!”
不过好歹算计划落地,他陪着李冬青做复查。想起她最近心情不佳,他盘算到时候把她的朋友叫过来,丁蕙如、莫开是会到场的,周霄映大概率也能来凑热闹。实在不行,拉下脸子邀请三浦澈也是可以的。
他只希望她能开心。
医院里一阵索寞,两人坐在肿瘤科门诊室里。
张医生对着电脑灯光,说出令人痛心的几个字——还是没控制住。
“先前看还不明显,但是现在可以确定了,伽马刀效果有限,你得赶紧决定什么时候动手术。想好了就告诉我,我尽量给你安排。”
脑瘤无小事,即便只是危险程度较轻的脑膜瘤,也是缠上了就甩不掉的夺命伥鬼。冬青做好了准备,反倒是林敢有些害怕。
想起她这些日子黏人得反常,他开始怀疑:“你是早就知道病情有恶化吗?头痛的时候一直瞒着我?”
李冬青很快答:“我没有。”自从告诉他自己的病后,她就从未瞒着他,只是偶尔他回来得晚,她疼痛过去了,便不再说。
恶心、呕吐、眼花,不仅是病症也可能是药物反应,这事儿谁都没法给个定论。然而大概病者对身体有自知之明,李冬青不得不承认:“最近是有些难受,可能有预见吧。”
医院的墙寡白,来来往往的风都是消毒水气味。张医生说手术难度不算大,但肿瘤位置太深,风险一定会有,让他们回去想想。两人坐在外头的长凳上,林敢想起李冬青那个十六岁就死掉的病友,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来都是他当暖手宝,现在是李冬青给他温暖了。她的小手温度不高,却成了这个冰冷空间里唯一的热源。林敢感受着那温度,喉头有些哽了。
“李冬青,我们结婚吧。”
这样的时间说这种话,李冬青明了他的想法。
“你知道的,我是不婚主义。”
“你就当为我破一次例,不行吗?”
“林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又觉得我是疯了!但是李冬青,我不想去想最坏的结果,可我要承认,我很害怕。我想留住你,我们结婚,你就知道这世上还有牵挂还有责任,你就不能又轻易地把我丢下!”
怕失去她,想用任何的方式任何的名义把她留在身边,他反握住她的手,一瞬间手心都开始冒汗。
“李冬青,我不懂生死,我只知道这次我不能让你走,除了结婚,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他近乎祈求,冬青小心地抱住他,也感受到他的怀抱越来越紧,越来越热。
这不是一次说散就散的恋爱,不像几年前那样分手之后又能寻回。死生是一条永不模糊的界线,一旦跨越了,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她明白他的担忧,也知道在这样的时刻求婚是怎样的分量,可是她是注定命短的人,不能践行一世婚姻的诺言,想到这里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林敢,我不能留你当鳏夫。”
林敢愣了一瞬,坚定回她“我不怕”,冬青却答:“我怕。”
这辈子没欠别人什么,只在感情上对不住三浦澈和他。三浦澈与她无缘,她纵使愧疚但不遗憾,可林敢不一样,他太执着地追着她,执着到要和一个短命之人结婚,不惜献出自由,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李冬青越想越难过,抱着他又承诺:“不结婚也没关系的,我说过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走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唤他的名字,又道,“你要相信我。”
这声音有着奇异的力量,让他疼痛也让他窝心。
婚姻和相信都不是灵药,他心慌了,病急乱投医。回家的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