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顾先生,如果你非要做这件事的话,那就交给别人去吧,好不好?”
顾庭静看江霖是真的不愿意,心里不免有些自得。
因为这水晶似的小美人平时看起来内心空荡荡的,好像不管谁和他睡觉,他都会逆来顺受。但今天他这么苦苦哀求自己,有这么大的情绪反应,说明他不是来者不拒,他是想要跟着他的。
但这么一来,顾庭静更加要把这件宝贝分享给儿子,哄道:“好了,只要你帮我做成这件事,我就完成你一个心愿,什么事情都行。”
江霖一怔,登时想起了压在他心头的那件事——分手。
顾庭静继续柔声说道:“你从不开口问我要什么,但我想你肯定有想要的东西的,对不对?这次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出来,你不要浪费了。”
江霖胸口剧烈起伏,转身背对顾庭静坐在床沿,内心反复思考挣扎。
——他可以借这个机会离开顾庭静吗?
这就意味着,他必须伤害顾望兰,但顾望兰全然是无辜的,他怎么能把顾望兰当成踏板?
可是内心中另一个声音在竭力说服江霖:就算他不去做这件事,顾庭静终究也会找别人。那么顾望兰遭受伤害已成定局,罪魁祸首是顾庭静,而不是他们这些玩物……
江霖竭力不去想顾望兰,接着思考第二个问题:如果他在事成以后提出分手,顾庭静真的会答应吗?顾庭静亲口说“什么事情都行”……
顾庭静上前搂着江霖的腰,低头吻他脖颈,调笑道:“你已经在打小算盘了?”
江霖不答话,心想:“我一定要和顾先生分手的,现在他主动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必须试一试。像他这么高傲的人,绝不可能自己说的话又自己反悔。”
再说,这件事完全可以成为分手的借口,到时候江霖可以装作不能忍受一人伺候他父子俩,这样就可以把任琦完全遮掩掉……否则顾庭静一定要追问他为什么分手,打破砂锅问到底,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江霖感到他的吻一个个印在自己颈子上,柔软而又温暖,轻声说道:“你是说真的吗?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顾庭静说道:“当然了。”
江霖追问道:“我要是说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会发火吗?”
顾庭静听出他所求必定极难,倒有些好奇了,说道:“你想要什么?”
江霖说道:“我……我以后再告诉你,你就说,你会不会发火?”
顾庭静想了想,说道:“你会要求我伤害我自己或者望兰吗?”
江霖用力摇了摇头,顾庭静说道:“那我保证不会发火。”
江霖深呼一口气,说道:“一言为定。”
顾庭静笑了笑,心里则猜测他到底有什么愿望……
顾望兰从前来到S市,向来是住在爱神喷泉花园洋房的。
但这次回国,家里人告诉他,他父亲派人把他房间砸掉了,让他搬到客卧里住。
他当然知道父亲为什么大发雷霆,于是说不必了,另外找了市内一所高级公寓居住。
父亲并没有阻拦他。而且父亲这次允许他退婚回国,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顾望兰不免以为父亲终于改变了,心中产生了一些希望。
可是中秋家宴的时候,家里长辈轮番劝他听从父亲的话,他顶住一层层压力,坚决不肯松口,心里那点希望也随之湮灭:父亲终究是父亲,暂时的退让只是为了更长远的控制。
所以顾望兰定了回英国的机票,他必须逃离这个没有自由的压抑家庭。
今天他去爱神洋房和父亲辞行,没想到撞上了那么尴尬的一幕。
现在他匆匆回到自己的寓所,却始终忘不掉那人坐在父亲怀里的样子;一个年轻男性,长得秀气漂亮,却做出那么乖顺又小鸟依人的姿态。
这也就罢了,这类人实在太多了,但他父亲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顾望兰认为,相比之下,他父亲更加无耻。
这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痛苦,因为他父亲是这样一个无耻的人,他们之间有那么深的隔膜,他们无法互相改变,却又被血缘绑定在一起互相折磨。
顾望兰独自收拾着行李,把他从英国带回来的东西又一件件放入箱子。
不知忙了多久,砰砰砰,有人敲门。
顾望兰提防着过去打开门,那是洋房派来的两个女佣。
她们端着好几层的保温食盒,客客气气说道:“你还没吃饭吧?今天厨房做了广式煲汤,顾先生说味道很好,特地做了一锅送给你。”
顾望兰心想:“父亲又跟我示好了,他还是想把我留下。”
还有几个小时飞机就会起飞,顾望兰不愿做无谓的反抗而多生枝节,朝客厅努了努嘴,说道:“放在那儿。”
两个女佣进屋打开食盒,取出一盘盘饭菜煲汤放了满桌。但桌上本就堆了很多待打包的杂物,如此一来,更显得拥挤不堪。
女佣们又热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