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灵灵的绿生菜、切片番茄、煎鸡蛋和肉松火腿,配料丰富,堆叠得厚厚一摞,旁边还有一玻璃壶的热奶茶。
顾庭静说道:“我不喝甜的。”
江霖倒了一杯奶茶,推到他面前,说道:“不是很甜的,你喝喝看吧。”
顾庭静合上笔记本电脑,端起瓷杯喝了一口,甜度果然很轻淡,奶茶如丝缎般柔滑,轻盈拂过嗓子。
顾庭静喝了几口润一润嗓子,便用餐刀把三明治切成较小的一半,拿起来慢慢吃着。
江霖露出了微笑,顾庭静问道:“你不吃吗?”
江霖说道:“我在那边吃。”
他自己倒了一杯奶茶,便端着另外一碟三明治,坐到餐厅的椅子上去吃。
两人中间隔了一整座大客厅的距离,各自默默吃着早饭。
江霖很放松地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划拉着手机屏幕,忽然说道:“天气预报说等到下午雪就会停了,但昨晚下了一夜雪,出了好多事故,加上道路结冰,今天市区实施交通管制,堵车还是很严重。”
他的语调像是自言自语,顾庭静就没回答他。
刚才随从上来送衣服的时候,已经跟他交代了情况,他估摸着还要在江霖家里盘桓半天,最早也要等到下午才能离开,否则交通状况不好,强行上路也只有添堵惹气,不大利于痊愈。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特殊的体验。
顾庭静平时自己做决定做得惯了,难得一次坐困雪城,就让这场大雪替他做一回决定吧。
江霖看完了天气情况,又去看其他新闻了。顾庭静换了一套新衣服,江霖居然完全没注意到。当然,顾庭静的衣服款式色系都相差不大,但也不至于让他毫无察觉吧?
要说江霖的为人,有时候相当小心,连望兰都忽视了的陷阱,他都能反应过来;但有时候,他又懵懵懂懂的,仿佛很粗心大意。
也许对他来说,顾庭静穿什么衣服是无伤大雅的事情,所以他不曾留心吧。
吃完早饭,顾庭静又吃了一次退烧药。
江霖过来收拾杯盘,说道:“你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交通情况太差,我的行程都取消了,待会儿要跟公司的人开一个电话会议,怕吵到你。”
顾庭静拿起笔记本电脑,说道:“我去书房。”
到了约莫八九点钟,江霖在客厅里戴上耳机开会,顾庭静则在书房继续办公。
两人分别占据着独立的空间,互不干扰,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等待着雪停,等待着分离的那一刻。
人一旦开始工作,渐渐就转移了注意力,顾庭静的头仿佛也不再疼了。
转眼过了快一个小时,电脑提示需要充电,顾庭静才从公事中回过神来,站起身去拿充电器。
然而他骤然站起来,平复已久的太阳穴突然抽动了两下,刺痛难当,紧跟着眼前一黑,就是一阵晕眩。
顾庭静眉头一皱,伸手要撑住桌面,手指碰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
就在这短短两三秒,晕眩感迅速消失,视野恢复清晰,他看见自己摸到的是玻璃杯。
可惜看是看见了,手上的力气已经收不回来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把玻璃杯推到地上,砰咚一声脆响,碎片乱蹦,覆水难收。
客厅里开会的声音一下子停止,接着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江霖的身影转瞬间出现在书房门口。
顾庭静抬头看向江霖,江霖气喘吁吁瞪着一双凤眼,一脸惊愕紧张。他还以为顾庭静晕倒了,吓了一跳,连拖鞋也没穿就直冲过来。
现在顾庭静好端端站在那里,江霖才松了一口气。他感到脚后跟有点冷,低头一看,右脚的袜子已经踩掉了大半,松松垮垮包着足尖,脚掌赤裸着踩在地板上。
顾庭静的目光也从上到下扫视着他,江霖裸露出来的那只脚白里透红,肌肤光腻,足背宛如月弓,平滑地溜过去,上面连接着秀气的足踝。
江霖便弯着腰抬起脚,一手扶着门框,另一手去兜那只袜子,同时抬起头,冲顾庭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你没事吧?刚刚是什么声音?”
顾庭静定定看着他这个姿态,一句话而也没说。
江霖穿好袜子进来一看,书桌一转角就是满地的碎玻璃,又道:“我来收拾,你还是进去躺一躺。”
顾庭静一言不发向他靠近。
江霖看他脸色沉沉的,愣了愣,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顾庭静绕过那一地碎玻璃,迅速逼到他面前。
江霖心脏怦怦乱跳,问道:“你怎么了?”
顾庭静双手抓住他两边胳膊,手劲儿非常之大,仿佛带着一种强烈的情绪。
江霖吃痛叫了一声,手臂肯定被他捏红了。
顾庭静更用力地把他拉到自己这一边,江霖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连忙推住顾庭静的胸口,把脸转过去,可是太晚了,顾庭静的唇已经贴住了他的唇,他吻他了,明明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