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要利用百晓生那个没有实权的废物?我们该怎么拉拢?”
黑袍人冷哼了一声:“不必太复杂,有时候往往最致命的杀招,也是最简单的。”
这人缓缓抬起手,枯瘦的手指伸了出来,宛若鬼魅。
京城崇文街西侧的将军府笼在柔和的月色中,内院的暖阁里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
“娘子!轻一点……轻一点……”
赵朗浑身是伤,趴在了松软的床榻上,没想到自己将妻子弄晕后顶替她滚了铁钉,竟是让一向好脾气的金枝到现在都和他板着一张脸。
赵朗只能用这种端不上台面的伎俩。
果然金枝微微发红的眼睛,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
赵朗顿时心疼的要死,金枝落下的一滴泪,宛若在他的身体又重新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赵朗忙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扯动了背后的伤口,呲牙咧嘴,还是一把抓住了金枝的手。
“你打我吧,我承认是我的错,我是担心你再着了萧胤的道。”
“每次那厮上下嘴皮子一动,你就得给他挣命,我怕你出事,我皮糙肉厚的也没什么。”
“好了,不要哭了,你越哭我这心越慌的厉害。”
“这样吧,你打我一顿出出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朗慌乱的抓起金枝微微发抖的手,一下下拍在了自己俊朗的脸颊上。
金枝再也忍不住,扑进赵朗的怀中,紧紧抱着她哭了出来。
“你若是以后再这般伤自己,我……我……我就……”
金枝从小到大与人为善,骂人的话便是一句也没有学会,此时憋了半天,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哭得越发厉害。
她整张脸埋进了赵朗的怀中,闷声闷气道:“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一句再也不理你,这大概是金枝所能想到的最狠的话。
赵朗听了又好气又心疼,一把将金枝紧紧抱进了怀中,这个女人乖的让人怜惜。
赵朗沉沉吸了口气,紧紧拥着自己的妻子。
“罢了,这些日子都是些晦气的事情,如今咱们夫妻两个已经做到仁尽义至。”
“那七杀谷的案子开始三司会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父亲当年的冤屈也能昭雪,这些日子大家活得都太压抑了些,正好下个月初是春祭,我到时候带着你去春游如何?”
金枝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们喊上睿王府的云朵她们一起去。”
春祭
南齐有几个隆重的节日,其中春祭是最为隆重,有时候那热闹喜庆的氛围,甚至超过初元节。
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皇帝在春祭这一天要亲自到郊外的田地里,带着后宫的嫔妃,还有满朝的文武百官。
到时候皇帝挥起锄头象征性的劳作一二,显示着朝廷对春耕的重视,毕竟这些封建政权是以农业立国的。
今年的春祭很是特殊,隆庆帝的那个样子连出口气都是奢侈。
故而今年带领文武百官进行春祭的任务,便是落在了百晓生的身上。
作为监国太子,这方面他不出面,谁又能担得起?
自然摄政王萧胤也逃不脱,而且春祭讲究的是好兆头,即便是如今忙着重审七杀谷案件的萧胤,也不得不抽出一点时间来准备春祭的东西。
一般在春祭上需要准备一些祭品,文武百官也要各自带自家的女眷。
女眷们身上都要准备一些祈福用的彩带和绣品之类的东西,到时候春祭结束后,还要在庄子上吃饭。
顾九龄总觉得像是皇帝带着南齐的文武百官,拖家带口一起去郊外春游。
所以每年的春祭,各家各户的女眷们都很开心。
毕竟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既能参加这么大的祭祀活动,还能吃一些平日里吃不到的野味,欣赏欣赏春景。
关键这一时期男女关防并不像平时那么严密,各家未婚待嫁的贵女们也趁机可以找一下自己心仪的爱人。
顾九龄在暖格里准备那些祈福用的绢花。
金枝的绣工分外好,如今金枝出嫁,府里雇了几个绣娘,可是祭祀用的东西讲究的是心诚则灵,顾九龄也亲自带着几个丫鬟坐在暖阁里绣一些福袋荷包之类的东西。
“主子小心手指!”
九月忙将顾九龄手中的绣品接了过来,顾九龄这不知道是被针扎的第几次了。
血珠渗了出来,将素白的帕子染红,九月心疼地抓住了顾九龄的手指。
一边的云朵拿出了金疮药,一时间暖阁里乱成了一团。
顾九龄无奈的笑了笑,这帮丫头将她当成是瓷娃娃一样。
她将手指抽了出来,用被毁掉的绢帕擦了擦被针扎出来的血,笑道:“不必惊慌,搞得我都有些紧张了。”
云朵笑道:“这帕子还是九月姐姐帮忙绣的,王妃娘娘且歇一歇,不必亲自绣。”
顾九龄哪里肯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