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这不是叫了吗。”严楚还在笑, 抬了一只胳膊示意白一宇扶他站起来。
&esp;&esp;起身的时候有点点晕,血还是止不住, 开始往眼睛上流。
&esp;&esp;煎饼果子的大爷吓得又给他递纸:“这血也太多了, 要不要叫120啊,你这肯定要去医院啊。”
&esp;&esp;白一宇把严楚书包背了, 和大爷道谢就撑着他往路口走。打车上车,把人架到后座,司机问去哪,白一宇还犹豫了一秒。
&esp;&esp;严楚开口:“去第二人民医院,司机,麻烦从住院部那个门进去,谢谢。”
&esp;&esp;白一宇在听到第一个半句时是高兴的——好歹严楚这个倔脾气认清了形式愿意去医院了。而后半句又让他不解:“住院部?咱们不应该去急诊吗?”
&esp;&esp;严楚捂着脑袋靠在座位上:“今晚吉阿姨值晚班,我直接去找他。”
&esp;&esp;吉玲,是严楚母亲的高中同学。
&esp;&esp;到了医院,严楚一路捂着头,轻车熟路的找到吉玲所在的办公室。她正半倚在床上小憩呢,被惊醒后看清来人吓了一跳:“小严?你怎么……你头上怎么回事?”
&esp;&esp;严楚进屋,自己拉了椅子在桌边坐下:“破了点皮,麻烦姐姐帮我处理一下。”
&esp;&esp;白一宇提着两只书包跟在后面龇牙咧嘴:“怎么可能就是破皮?至少五张纸巾的血。”
&esp;&esp;严楚回头狠狠睨了他一眼,白一宇也回瞪他,一撤步窜到吉玲侧后方,坚定了自己的战线。
&esp;&esp;“过来!”吉玲一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音调严肃。她扶着严楚的头,先撩开他额前的头发查看。
&esp;&esp;这一摸,才知道出的血已经把好几缕头发沾的结痂变硬了。
&esp;&esp;吉玲眉头紧锁:“挂急诊了吗?给你妈妈打电话了吗?谁打的?对方人呢?”
&esp;&esp;严楚双手放在大腿面上,腰背挺直:“我不挂号了,用了医保卡我爹秘书肯定能知道了告诉他俩。阿姨你帮我清理一下就行。不疼,就是出血看着吓人而已。”
&esp;&esp;“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吉玲一挑眉,“哦所以你大半夜直接往我这跑是吧?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和你同流合污啊?”
&esp;&esp;严楚默默看着吉玲转身过去,一通“叮叮哐哐”,手很重的拿处理伤口的工具。
&esp;&esp;十几岁的男孩声音又低又轻:“凭我老爹刚刚出院不到一周,凭我妈已经失眠到神经衰弱。”
&esp;&esp;白一宇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表情皱了皱:“严楚你别这么说。”
&esp;&esp;吉玲眼睫翕动了几下,转头从自己办公桌旁拿了块大毛巾递到白一宇面前:“走廊尽头左转是热水房。去烫个热毛巾来,再倒杯热水。”
&esp;&esp;白一宇拿了东西跑了。吉玲转过脸又扫了一眼严楚:“脸过来,忍着点啊。”
&esp;&esp;将血污擦净后能看到擦伤的创面足足有三四厘米,第一步先用淡盐水清洗伤口,洗下来的东西里明显能看到砂石颗粒。
&esp;&esp;“拿什么打的?”吉玲问。
&esp;&esp;严楚一动不动的坐着,眼睛也闭着:“……板砖。”
&esp;&esp;吉玲:“是他们用板砖,还是你也用了?”
&esp;&esp;严楚:“我也用了……他们人多,我一个没注意才被打了这一下。”
&esp;&esp;说到这,十几岁的男孩有显示出一点懊恼,眼神转了转,仿佛在复盘自己哪一步没有发挥好。这幅样子看起来还真像个不知天高地厚乱惹事的熊孩子。
&esp;&esp;但她心里知道严楚不是这样的孩子。
&esp;&esp;“接下来要消毒,得用酒精。你这个创面不小的,会疼,忍一忍。”吉玲语气柔软下来。
&esp;&esp;严楚点点头。
&esp;&esp;镊子夹着棉球按在腥红色的伤口上,严楚只是双手猛地一攥,手背的骨节隐隐显露,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esp;&esp;吉玲和严母从学生时代关系就很好,还是严母结婚时候的伴娘,也是看着严楚出生的。
&esp;&esp;小男孩长得帅气,又聪明,从小到大每一步都走的完美无缺。整个严家也蒸蒸日上。
&esp;&esp;然而到了分化期,严楚的腺体没了动静。严父的事业也陷入了不小的危机。
&esp;&esp;两件事情互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