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赴阳瞬间想起,连忙松开:“我都忘了你身上的箭伤,”他扯着曲渡边,“伤口肯定崩了,走走,赶紧回去,正好咱们一块包扎。”
&esp;&esp;他在曲渡边身侧扫清暗箭,身上也有伤口需要处理。
&esp;&esp;曲渡边跟他一起回了城内军营。
&esp;&esp;一进城中,他就感觉到无数热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esp;&esp;几乎所有士兵都停下手中的活来看他。
&esp;&esp;“殿下!”
&esp;&esp;“殿下回来了!”
&esp;&esp;“殿下你没事吧?受没受伤?”
&esp;&esp;“夏将军怎么样?”
&esp;&esp;他们个个脸上脏兮兮的,也不太敢过来,挤挤挨挨堆叠在一块,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和夏赴阳。
&esp;&esp;曲渡边:“我没事,大家都别挤在这里了,回去好好休息。”
&esp;&esp;“行了,都回去,”夏赴阳挥挥手,“清扫战场,晚上给大家伙加餐!”
&esp;&esp;曲渡边:“还得按军功行赏。”
&esp;&esp;“好哦!”
&esp;&esp;士兵们欢呼着,目送二人离去。
&esp;&esp;夏赴阳将曲渡边送回了营帐,军医进来,给两人一块上药。
&esp;&esp;过程中,曲渡边一直在出神。
&esp;&esp;夏赴阳隐约察觉到他情绪有点沉闷,他以为是织仪的缘故,想了半天其他劝慰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微微叹了口气。
&esp;&esp;他们这些在边境待久了的人,面对生离死别,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已经成了常态,不会过多沉湎于悲伤哀痛。
&esp;&esp;但小七不是,而且那还是他的亲人。
&esp;&esp;换了谁也不可能轻易缓过来。
&esp;&esp;曲渡边漆黑的眼睫微微垂落,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esp;&esp;第一次亲手杀人,就杀了那么多。
&esp;&esp;他不记得手中的战旗刺穿了多少人的胸膛,也不记得敌人炽热的血溅在身上多少次。
&esp;&esp;只记得战意沸腾,双方士兵带着煞气的嘶吼声。
&esp;&esp;冰冷的旗杆被湿濡黏腻的血烫的发热,他握着旗杆的指缝也全都是一片猩红,即便闻不见,也能想象到血腥的味道。
&esp;&esp;曲渡边:“再过七天,休整过后,把一城夺回来。”
&esp;&esp;夏赴阳一愣:“为何是七天。”
&esp;&esp;曲渡边:“因为七天后,给北疆的还礼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esp;&esp;若是北疆晚攻城半月,他的改良版火药推广开,中一城就不会丢。翻了几倍威力的热武器,在两国大规模的战争中,能起到非常大的辅战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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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北疆驻扎地。
&esp;&esp;一片冷寂。
&esp;&esp;右贤王没来记得撤退,死在了大周七皇子手上的消息已经传开。
&esp;&esp;原本信心满满想要拿下大周中城的第二城,结果折戟沉沙,大败不说,还死了个领军人物。
&esp;&esp;吉日格拉低着头,双手撑在营帐中的桌子上。
&esp;&esp;营帐中的左贤王和其他将领不敢吭声。
&esp;&esp;蓦地,吉日格拉一锤桌子,冷怒道:“谁能告诉本王!大周七皇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esp;&esp;“一个不到十七岁的毛头小子,竟然于万军之中杀了我北疆的右贤王?”
&esp;&esp;“两军冲杀,竟然惨败收场,他扛旗冲阵,为什么不冷箭射杀!”
&esp;&esp;左贤王低声道:“王上,夏赴阳在他身边……他也是个疯子,听回来的士兵说,他宁愿用胸口的护甲去赌冷箭射不穿,也没让一支箭飞到七皇子周围半米内。他们两个的武功……”
&esp;&esp;“好了!”
&esp;&esp;吉日格拉打断,他深吸一口气,狠绝之意一闪而过。
&esp;&esp;“这个七皇子必须死,这一战,他激起了大周军队的斗志,只要他死了,大周军队士气一挫再挫,再也不可能起来了。”
&esp;&esp;“下次攻城,他若不在,就骂战让他滚出来,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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