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晏将东西放在她的手心。
&esp;&esp;赵鲤不但摸到了文书,还摸到了一只冰凉凉的玉镯子。
&esp;&esp;她圈在虎口,不明所以。
&esp;&esp;沈晏道:“是你外公给你的。”
&esp;&esp;赵鲤呆了呆,犹豫了一下。
&esp;&esp;从感情上说,她想请沈晏将这东西退回去,才不要他们的东西。
&esp;&esp;但从理智角度来看,这东西感觉颇为值钱的样子。
&esp;&esp;赵鲤挣扎了一下,将镯子递给了沈晏:“劳烦沈大人帮我送回去吧。”
&esp;&esp;说完她就听沈晏轻笑道:“好!”
&esp;&esp;“今日眼睛如何了?”沈晏问道。
&esp;&esp;“无事,晚上药效退下就好了。”
&esp;&esp;赵鲤小心将断亲文书和户籍贴身放好,正想说些什么时。
&esp;&esp;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esp;&esp;一个侍卫来报道:“沈大人,赵百户,诏狱刑房来报,那些人中有人开口了。”
&esp;&esp;第62章 剔骨之刑
&esp;&esp;昨日,将整个酱菜坊翻了个底朝天,寻到了一册名录。
&esp;&esp;靖宁卫整个动员起来,缇骑照着名录在京中抓人。
&esp;&esp;外边风声鹤唳,即便是路边的小摊贩也知道,京中出了大事。
&esp;&esp;刚到中午,靖宁卫诏狱和五城兵马司监狱就关押满了人。
&esp;&esp;刑官老刘带着几个弟子,忙得腿肚子朝前。
&esp;&esp;但最大的收获还是最早抓来的那个刀疤脸。
&esp;&esp;他在老刘的手下撑了一天一夜,到底没顶住,松了口。
&esp;&esp;“走吧。”沈晏伸出手来,隔着衣袖拉住赵鲤的手腕,领着她往诏狱走。
&esp;&esp;赵鲤被他牵着,只感觉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
&esp;&esp;之前两次情况紧急,也不是没牵过手,但此时没有危险,这样被他拉着慢腾腾地走,赵鲤不自觉有些脸发烫。
&esp;&esp;“小心台阶。”
&esp;&esp;耳边传来沈晏的提醒声。
&esp;&esp;赵鲤急忙收敛心神,暗自对自己说,不要乱想,只是很普通的领路而已。
&esp;&esp;她却不知,沈晏正看着她,眸色深沉。
&esp;&esp;他们走得极慢,侍卫远远地跟在后面,谁也不敢不识时务地跟上前。
&esp;&esp;走了许久,穿过一条条回廊和屋舍,终于来到诏狱门前。
&esp;&esp;这里已经不是先前的样子。
&esp;&esp;门前立了一个神龛,里面供奉着狴犴。
&esp;&esp;诏狱的独特特性本身就极容易滋生怨煞,更何况主体建筑都在地底。
&esp;&esp;幸好当今隆庆帝性子十分仁厚,废除了很多严刑酷法,沈晏虽外表阴鸷,但并不像外边传言那般无意义的嗜杀。
&esp;&esp;就如卢照私底下所言,这位上司只是天生丑脸不爱笑,其实对对手下慷慨大方。
&esp;&esp;几年前由他接手了靖宁卫,靖宁卫风气大变。
&esp;&esp;先帝时期的混乱冤案少了八成,所以这诏狱才没有直接变成诡物窝。
&esp;&esp;若是换做前朝,这里早就已经是一方诡域。
&esp;&esp;但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有许多隐患。
&esp;&esp;赵鲤来后,便向沈晏提议,在诏狱和镇抚司中各处供奉开眼狴犴。
&esp;&esp;狴犴是龙之第七子,形似虎,生平好诉讼,是刑狱的象征,能镇煞气。
&esp;&esp;对于赵鲤的提议,沈晏不会不同意。
&esp;&esp;于是在镇抚司中,开始供奉狴犴。
&esp;&esp;甚至公堂之上也摆放着装脏过的狴犴像。
&esp;&esp;每个靖宁卫清晨早出晚归供奉一支香。
&esp;&esp;身上沾着香火气,即便是遇上什么邪事,也能有点作用。
&esp;&esp;等到供奉时间久了,甚至能请狴犴分神。
&esp;&esp;沈晏牵着赵鲤的手,带着她走到大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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