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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之后精神体就冒出来了,在桌子上飘来飘去,一直传递着哀戚的信息,索哲言看着就烦心,拿着一次性纸杯投篮把它罩住了。
精神体可比桓城乖多了,被罩住之后就一动不动垂头丧气的,像是在为桓城的行为感到羞愧。
索哲言感受到它深刻的反省,又不忍心地把纸杯拿开,对着精神体又好气又好笑,“你还委屈上了?”
索哲言指着办公室一角的高尔夫球杆恐吓精神体,“你要是在面前,我能拿它把你屁股打烂掉。”
精神体受惊了往后摔了个屁股蹲。
索哲言被他笨拙的模样逗乐了,也不是那么气了,就静静看着精神体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精神体就地转身,翘起屁股,示意索哲言可以拍它。
索哲言感受到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可怜。
索哲言右手揪起精神体放到左手的掌心里,“就你这模样,一巴掌下去还不得烟消云散?”
虽然精神体因桓城产生的,但是二者在索哲言这里不能完全等同。在索哲言看来,精神体可比桓城讨喜的多。
精神体察言观色一把好手,一发现索哲言不那么气了,蹦跳着顺着索哲言的手指爬上他的手臂。
索哲言有心给林东也分享一下精神体,拿着手机打算偷拍,吃惊地发现精神体在镜头里面居然不成像,他只好给林东也发信息,“下来看精神体,比上次还有意思。”
14
公司顾问律师的小助理过来拿上诉状,那个案件一审败诉,林东也就和小助理聊了聊,“所以这个案件二审能不能改判?”
小助理回答得也模棱两可,“这个回头再和二审法官沟通,会再申请开一下调查令,申请做损失金额鉴定。”
小助理解释,“法官就是认可这个案件业主有过错,我们有损失,但他认为损失金额不能直接和招标代理服务费等同。他觉得招标代理服务费是向中标方收取的,不是向业主收取的。他认为我们没有举证证明损失金额多少。”
“那这法官也是法盲,那回头业主都把项目停了,我们招标代理的都没地方拿钱了?”
小助理自己对工程类的案件连门槛都没入,只跟着笑笑。
行政把盖好章的上诉状拿进来,林东也看了一眼递给小助理。小助理打了招呼就先离开了。
这个原本以为是稳妥的案件一审居然败诉了林东也心情也不爽,见索哲言又发精神体的信息过来,直接电话过去,“有什么好看的,你什么时候把他再搞过来才是正经的。”
话音刚落,刺耳的电钻声又响起来。林东也那一层最近有新公司入驻,装修声嘈杂。
林东也心烦,又是周五下午了,不想在办公室呆着了,“忙不忙,不忙要不要去俱乐部泡个温泉做个SPA?老徐不是说总公司那边有新的安排吗?”
林东也说得俱乐部指的是投降俱乐部。索哲言和林东也其实都是俱乐部的隐名股东。
有新的安排等于有新的赚钱商机,索哲言很干脆地同意了。
“别开车了,叫竖廿开车。”
15
“投降俱乐部·雍州分部”的创立算是索哲言和林东也投资过程中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典型了。
索哲言和林东也祖上是靠房地产发家的,两人名下的公司都有炒房。其中有一部分房源是来自司法拍卖的房子。司法拍卖的房子一拍一般是评估价的八折,二拍再八折,如果能成交,价格会比市场价低上一大截。普通人家可能会顾虑原房主闹事不敢买,但是对索哲言和林东也这种有人脉有关系的人来讲,他们完全不担心这个。
俱乐部地处雍州政府大力发展的CBD商圈内,西面临近雍州大道直达动车站,南面连接雍州隧道,北面和雍上高速连接,东面与雍州机场连接。四通八达,交通便捷度高。绿化率也高。这地块因原所有权人公司连带保证负债被执行,宗地面积六千多平方米,起拍价五千多万。因为那会儿尚未五通,公共配套设置也没有进一步完善,加上五千万也不是小数,一拍流拍。
索哲言和林东也占了便宜,二拍四千多万以个人名义拿下。
拿下后起先是搁置,但没多久徐泽就找上门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合作开投降俱乐部。
徐泽是军三代,他家族在雍州的军方很说得上话。国内隐隐有传言要搞分级制度,这时候办一个休闲娱乐一条龙是非常不错的投资方向。投降俱乐部主打BDSM,算是特色项目,三人一合计,也就开干了。
徐泽对俱乐部的定位是可控的失控。
其他分部在线下会员注册上的审核有些睁只眼闭只眼,徐泽不,他更进一步。
除了总部要求的老人带新人之外,他还要求实名登记、公共会场禁带电子设备、缴纳保证金。玩BDSM的,甚至有一大半都是已婚的瞒着家里人的,他们根本不敢实名!禁带电子设备,现代人哪离得开手机?交纳保证金,你以为是暴力机构强制执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