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第六天,温曼已经到了手里握把利器就想向沈博书刺过去的地步。漫无目的的等待没有终结,那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想拉她一同坠入地狱。
少女可悲地感叹,自己到底是碰上了什么样的神经病,居然会疯癫到这种地步。
她该庆幸,之前对沈博书的调教深入男人的内心,让他在潜意识中服从她。否则,就凭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根本无法与他抗衡。
正当她思绪飘远时,去外面接电话的沈博书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
男人深深望着温曼,眼里闪过许多情绪,好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想要倾诉。他再度爬上床,拥紧了她,发了疯一样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温曼不知道沈博书唱得是哪一出,她已经不想了解神经病在想什么,便随便他自言自语。
“余央,”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眼泪再也收不住:“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还说……”
【她不见了,却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我能想到唯一的可能是人被你困住了。
我知道你厉害,我人微言轻。
沈博书,但凡你有一点良心,就请你不要这样对她。她不亏欠你什么,是你欠她的。
她等了那么多年,不应该只等到这样一个结果。】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沈博书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去发生的一幕幕像放电影般重现在他的脑海。
为什么她会懂得那么多的方法,让他觉得理所应当?
为什么他们分别时,她要刻意遮掩自己的右手袖口?
为什么她会在让他以为被操之后,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沈博书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急切地恳求道,双眼哭得通红,“我错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错了……”她拧紧眉头,心头空落落的。温曼看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想要像之前一样帮他擦去眼泪,又再次握紧了拳头,“那你放过我吧。”
“我……”悲恸不止的男人说话都在打结,“温曼,我真的不会再骗你,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我不信。你放过我。”
“我喜欢你。”
“喜欢我,那就放过我。”
“我爱你。”
“这不是爱,是占有。”她尽量放缓语气,漠然道:“你在强迫我,伤害我,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你……你怎么能倔成这样?”
“我要是不倔,就不会等这么久。”温曼摇摇头,“我和你这种人说不通,但错的人是你,不行就是不行,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呼吸紊乱的男人无言沉默,良久,才绝望地说:“怎么样你都不会相信,是么?”
“我信过了,沈博书。”她忽然有些触动,精疲力尽地说:“我曾经……毫无保留的信过一次。所以别白费力气,到此为止吧。”
室内,冷冽如盈盈月光的灯火暗了下去。
沈博书终于妥协:“算我输给你了。我可以放过你。”
温曼悬着的心还没有放下,就听到他继续说:“但是至少让我补偿你。”
“我不需要,谢谢。”她把最后两字咬得极重,想也不想就拒绝,“你不纠缠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为了我做过那么多事,我却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他苦涩一笑,慢吞吞地道:“老实讲,我现在都不太懂你所说的所有话。”
“我知道。”温曼说。
“但是只有一件事我无比确定——是个人就一定会有欲望。你为我做了这么多,那你自己呢?”
向来对答如流的温曼忽地缄默。
这是第一次,她被沈博书问到默不作声。
“既然您都想这么明白了,我也想问问您。”细细的软发遮着他剔透的眼珠,沈博书抬眼定定望着她,问:“主人,您有什么欲望?我也想满足您的欲望。”
“……你给不了我要的东西。”
“至少,贱狗是您教出来的,这一点您不可否认。那么您肯定喜欢我吧。”他不舍地再蹭蹭少女的心口,轻声道:“至少曾经很喜欢,让我为您做点什么,我不想欠你那么多。”
“沈博书,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度为零,不用把话说得这么好听。”
“贱狗不管您信不信。”他任性地笑,“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我可以轻易毁了你。比如制造场您的假死,把您关一辈子。”
温曼面色铁青。
“但是,我没有。”他的表情恍惚,“我爱您,对您的爱意胜过毁掉您的欲望。您没有别的选择,所以答应我最后一次,然后我会放您走。”
“你威胁我?”她的眼睛眯起,“我会报警的。”
“这没用。”他轻笑,“我很快就能被捞出来,甚至我可以不进去。对了,我出来之后,还可以选择对主人身边的亲人,朋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