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美珍结婚之后,在小珍面前面看表的这个行为,被判为我的罪行,这是做医生训练出来的时间观念。
她会说:「人在心不在。没时间,下次就不要回来了。大忙人,我不是你的病人,你不一定要看我,也不需要你把宝贵的时间施舍给我。」施舍二字是一个一个吐出来,表示语气加强。
弦外之音,是抱怨相聚的时间太短促了,为我将要回到另一个女人身边而吃醋。
时间不够分配,确是我的难题。要两边分沾雨露,除了我本身的精力之外,还有时空所限。难道她真的不明白,情之所系,心之所牵?
我要搅尽脑汁,不断找理由、编故事,才可以跑出来。片刻的短鈙,我都不放过。对小珍来说,就有点委屈,她曾经完全拥有过我。
今天,我不愿意走,虽然已经很晚了。小珍反而对时间紧张起来,催促我出门:「不要磨磨蹭蹭了。看,弄绉了衬衣,头发也乱了。」
「小珍,太好了。刚才你做得太好了。」
「大情圣,你也很棒。」
「只是,还有一个要求,不知道应不应和你说?」
「说吧!」
「小猫儿以后可以不可以常常在床上叫,大声一点叫?」
她一双粉拳马上像擂鼓似的,捶在我胸膛。我早知是花枪,全不招架。她见我不挡不格,就加点劲。我只好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抱中。
「你啊!脑子里就只会向这些坏透了的主意去想。要叫床,几百块钱召个妓女,就给你咦咦呀呀叫个饱,不要来找我。」
「我的小猫儿啊,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加上音响效果,更有立体感之嘛。」
「我不准你说这些脏话,不准你向我打这些鬼主意。」
「我不过是想……」
我还没说完,我的嘴巴已经封住了,她勾着我的脖子,深深一吻。我的手拉开她浴袍的带子,伸到她后面,手心她的屁股轻揉着。浴后留在那柔滑的皮肤上的水份没空抹乾,只顾打为我抹身,更衣,送我准时回到美珍那里去。
「回去吧,她在等你。」
小珍没有送我到升降机门口,只开了道门缝儿,一边用毛巾擦乾头发,一边目送我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像每一段的恋情一样,我们除了会耍耍花枪之外,也会吵架。
为什么我们也会争吵?为什么不会!愈亲密的人,愈会为小的事大吵一番,或者大家都太关心对方吧!可能太亲密,磨擦也会多了。再者,女人的善妒与小心眼,对一些事情是过份敏感,例如她男人的内衣裤谁有权去买,会成为祸心。
事情发生在我心情非常好的一天,准备再听到我的小猫儿叫床的浪声。我把美珍的一个意见转达时,竟然……
「妈,以后不用给我买内衣裤了。」
「你也像我一样想不穿内裤吗?」
「美珍不高兴。她说,这些事应该由她做。」
「你有没有告诉她,你穿的衣服,自少就是我替你买的。你不满意我的品味吗?」
「我说的是内衣裤,不存在品味的问题。」
「我说的也不是内衣裤,是你的衬衣。」
「妈,这些小事,就让美珍做好了。起码,她是我的老婆。」
「是啊,你提醒我,你结了婚了。不用说,我明白了,你厌倦了我,我得认命。」
「妈啊,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妈啊,妈啊,我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了。你不要我就坦白的说。」她丢开我的怀抱,跑入睡房。把门关上。
「我的小珍乖乖,我的好妈妈哟,你想到哪里去啊?开门让我进来解释好不好。」我轻轻的敲门,说尽好话,都没反应。女人的脾气像天气,变幻莫测,相信了。
我在房门等了半天,她才隔着房门说:「厨房煲了你喜欢的冬瓜汤,用微波炉翻热,懂得做吗?」
「那这怎么样?」
「喝完汤就回去你的美珍那里,她等着你回去,给你买最贴身的内裤去。」
我想的是为我昂然兀立的阳茎儿找个甜头,她说去我的内衣裤。
「让我进来,好不好?」
里出传出翻开柜门和拉开抽屉的杂乱声音。
房门忽然打开了,她把一大堆我的内衣裤、袜子、衬衣等衣服向我扔过来。
我来不及接住,都撒落地版上,门马上紧闭。
「小珍,在做什么?」
「我不是你的小珍。回去你的那个小珍那里吧!你不要回来,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快给我滚!」
一心还想再重温上个礼拜「采桃弄月」的美景,怎知道说错了话,讨了个没趣,幸幸然离开。小猫儿也没机会摸一摸,大鸡巴也落得没精打采。为什么情海无端会翻起波折?我摸不着头脑。但愿这只是个小插曲,而不是冷战时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