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纵欲,代表第二天的疲惫,临近中午,姜禹才从床上爬起来。
浑身腰酸背痛,折腾了大半宿,快天亮才睡着,这时候醒完全是给饿的。
那小子平时张扬跋扈,睡着了也不老实,跟个小孩一样总想着抱人,抱住了就不撒手,下手没个轻重,肩膀和腰都被那小子弄得没劲,搞得他几乎精疲力尽,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被干的那个。
姜禹对着镜子磨牙,心头不爽,把那混账狠狠骂了几句。
妈的,得他妈多教训几次。
客厅很乱,到处是纠缠的痕迹,衣服和袜子散得七零八落,一只黑色AJ正精神奕奕地倒挂在沙发上。
姜禹全当没看见,把翻倒的垃圾桶捡正,再顺手关个除湿器就当是收拾完毕,也不打算捡地上的衣服,直接一脚跨了过去。
想着里面还晾着一个特种兵,他没耽搁多长时间,只随便刮了一圈胡须,然后争分夺秒地打了份腹稿。
和其他人不同,樊鸣锋从小就不好对付,表面和单磊一个脾气,动辄拳脚伺候,心思却极为深沉,平时行事乖张,审时度势反而格外冷静,就像一匹耐心十足的头狼,是不折不扣的捕猎者。
另一方面,比起性子沉稳的秦应武,特种兵出身的樊鸣锋显然更具攻击性,这点他非常清楚,在摸清底细之前,即使对方示弱,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推开门,姜禹首先打开了房间的灯。
男人的状态和他预料中一样,仍然是那副生人莫近的漠然样子,剑眉无时无刻都拧着,高大的体格被硬塞在束手束脚的狗笼里,浑身什么也没穿,就这样赤条条屈着肩膀和脊背,不见有什么不适,两条健壮的胳膊枕在脑后,像只慵懒的豹子。
樊鸣锋眯起眼睛,很快适应了光线。
见他一个人进来,男人深棕色的眼睛亮了亮,像大型犬发现了骨头,嘴角也跟着往上抬。
“你回来了。”
樊鸣锋两只手抓着栏杆,表情是毫不掩饰的高兴,情不自禁地说了声“早”。
自他被关起来,房间的窗帘就一直拉着,灰色的布料将外面遮得严严实实,难以分辨时间,只能通过光照推断是白天还是夜晚。
姜禹不咸不淡恩了一声,没告诉他现在已经是晌午,仅对视一秒就移开了目光。
樊鸣锋也不在意,把痞气收敛得一干二净,硬朗的五官笑起来格外无害:“晒黑了一点,还是不擦防晒对吗,以前夏天你总是最黑的那个。”
最后,为表达诚意,他不仅叫了主人,并且自觉换成四肢着地的狗姿,无奈个子太高,笼子高度不够,跪着抬不起头,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好退而求其次,换成两脚跪坐的姿势。
这套连环拳出其不意,简直实打实地取悦了姜禹,以至于身心都放松不少。
“单磊让你这么叫的?”姜禹饶有兴趣地开口。
樊鸣锋笑起来,没反驳也没承认。
对着那张脸咂摸不出什么味,姜禹沉默一会,随后意味深长地说:“你很聪明。”
樊鸣锋挑眉,照单全收。
“你很喜欢这句话,总是让人分不清是调侃还是威胁。”
姜禹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喜欢哪一种?”
“…”
樊鸣锋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你提前回来,出什么事了?”碍于视角,他盯着面前深肤色的膝盖,那里有一道指甲盖大小的疤痕,是小时候骑自行车摔出来的“功勋”——姜禹就是这么一个人,拒不承认一切黑历史,即使证据确凿也要换种体面的说法。
樊鸣锋补充说:“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上忙。”
姜禹没接话,用手机还原电子锁时间,重新设定好定时,随着咔咔两声,笼门自动朝外面打开。
“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姜禹屈指敲了一下笼子,示意他出来。
见其对精液视而不见,樊鸣锋颇为意外,但也什么都没说,听话地爬出笼子。
总算不用时刻佝偻着背,一离开狭窄的笼子,樊鸣锋魁梧的块头顿时不受拘束,整个平地拔葱,站直后身材显得尤为强壮挺拔,常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养成了一个好习惯,脊背立得笔直,转身就能看见曲线完美的腰窝。
“长官,我有个请求。”
樊鸣锋有意卖弄,鼓着胸肌腹肌站在他面前,满眼都是笑意:“下次别关这么长时间了,有你在,我不会跑。”
姜禹吃不消,后退了一步。
“还有这个。”
樊鸣锋指着胳膊上明显的注射孔,认真地说:“没必要打这个,它身价可不便宜。”
07神经麻醉,代号KG,欧洲地区控制雇佣兵人质的常用手段,摄入后会在一分钟内迅速失去战斗力,持续9至16小时不等,直到血液将其自然降解。
不致命,没有副作用,是佣兵市场近年来身影最为频繁的分级药物,价格不算昂贵,但也便宜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樊鸣锋动了动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