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映眉看见李代嘉如此反应,更是笃定他二人不清不楚,冷冷笑道:“秦大将军,我早听说草原部落风俗野蛮,因男多女少、人丁不旺之故,常常兄弟共妻,子承父妾,没想到将军府也有如此家风。你们兄弟俩一起糟蹋我的嘉儿,当真是骇人听闻,禽兽不如!”
秦克阵最是看重脸面,此时给朱映眉这般毫不留情连嘲带讽,当即勃然大怒,说道:“太后娘娘,小皇帝又是什么贞洁烈女了?你怎知不是他天生风流整天勾引我们,而是我们非要糟蹋他呢?”
李代嘉气急败坏,高声骂道:“秦克阵!你就把一切都推卸到我的头上吗?你……你好不要脸!”
秦克阵走到龙床边,低声说道:“我不要脸?我可没假扮成女人和亲姐夫上床洞房。”
李代嘉羞得面红过耳,抬起双手,拼命捶打秦克阵的胸膛。
秦克阵不痛不痒受了几下,一把抓住李代嘉的手,轻轻松松塞回薄被之下,淡淡说道:“受了伤还不老实么?我劝你省点力气,别再胡乱勾引男人。”
李代嘉急道:“我又勾引你了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秦克阵说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代嘉羞恼得快要背过气去,朱映眉听不清楚他们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怒道:“秦大将军,嘉儿的手好摸得很么?你还抓着不放了啊?”
秦守晏本是低头站在一面,闻言抬起头来,惊讶道:“大哥,你又……又对小龙儿动手……”
秦克阵脸色一黑,说道:“阿晏,你别再添乱。”又对朱映眉说道:“李氏皇族当真有趣,男人像女人,女人却像男人,一个比一个泼辣。”
朱映眉红唇一勾,说道:“将军府岂不是更有意思?兄弟俩就跟瞎了眼睛似的,天天追在男人屁股后面跑,好端端的公主扔进道观里头,娇滴滴的美妾养在深宅之中,当真是暴殄天物。呵呵,难怪李家人把你们秦家人当成小狗耍,代代皆是如此。”
秦克阵怒道:“你是在讽刺我爹爹么?我爹爹军功盖世,拯救中原汉人于蛮族铁蹄之下,岂容你一介碌碌无为的长舌妇说三道四?”
朱映眉说道:“你爹爹究竟安得什么好心思,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又替他喊什么冤?”
秦克阵虎目中涌动着灼热怒火,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朱映眉,说道:“太后娘娘,我便是即刻下令杀光李家之人,朝廷中也不会有一个人为你们喊冤,你要不要试试?”
李代嘉吓了一跳,忙道:“你们俩别再吵了!这都说的什么疯话?”
秦守晏也上前拉住秦克阵的胳膊,劝道:“大哥,你何必跟一个妇人争争吵吵?都少说两句吧,你们吓着小皇帝了。”
朱映眉却是怒火中烧,抬起巴掌,就要抽秦克阵的耳光!
可是她抬眼看见秦克阵脸上戴着黄金面具,心思急转,想到若是打了他的脸,疼的却是自己的手,这笔买卖未免太不划算,但手都已经举了起来,实在不愿就此收手,恰好秦守晏就在旁边,于是顺势反掌,一个巴掌重重抽在秦守晏脸上!
秦守晏一时不察,给朱映眉狠狠扇了一耳光,不由捂住脸颊,瞪大眼睛,说道:“你……你怎么又打我的脸?!”
秦克阵勃然大怒,一把掐住朱映眉纤细的脖子,将她拖到秦守晏面前,说道:“快给阿晏赔罪!”
朱映眉从来都是喜怒无常、随心所欲,哪怕对着皇帝儿子也是要打就打,要骂就骂,什么时候知道低头赔罪?就算脖子给秦克阵掐得喘不过气来,还是咬牙切齿道:“你想要本宫赔罪?呵呵,下辈子吧!”
李代嘉眼睁睁看着亲娘给秦克阵掐着脖子,只觉得两眼一黑,嚎啕哭道:“秦克阵,你快放开我妈妈!”跌跌撞撞摔下了床。
蒋仙亭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嘉哥哥生母的泼辣性子,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看见李代嘉摔在地上,连忙将他搀起,二话不说又摁回床上。
李代嘉给蒋仙亭抱住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大哭道:“母后,母后!”
秦克阵看了李代嘉一眼,见李代嘉满面关切之色,一咬牙齿,说道:“我真不知道,你这泼妇怎能生出来小皇帝那般人物。”终于松开了手,将朱映眉摔在美人榻上。
朱映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跌在美人榻中喘息片刻,这才恢复精神,缓缓站起身来,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本宫……本宫要把皇帝带回宫了。”拍拍手掌,唤进数名宫人,说道:“带皇帝走!”
众宫人立即领命,协力将李代嘉放入担架之中。
秦守晏还要阻拦,秦克阵却摁住了他的手,于是,秦守晏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代嘉给宫人们抬进凤辇送出御帐,蒋仙亭亦步亦趋随同在侧。
朱映眉头也不回登上凤辇,一声令下,百名御林军就护送着皇帝太后出了鹿林,直往禁宫行去。
李代嘉躺在温暖舒适的凤辇之中,眼见着车帘飘起,露出鹿林冬雪风光的一角,皑皑白雪覆盖着苍翠树木,山涧中回荡着叮咚溪声和呦呦鹿鸣,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