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他的脸已经明显开始肿起来,现在看着惨兮兮的。
“交给你?你轮得着吗?你趁早给我滚回去,再在这儿呆着,我饶不了你。”秦暮生大步要冲向他,被许城一把拉住了,秦暮生不依不饶地用手点着宋玉汝,“我没那么好脾气天天惯着你,别给脸不要脸,文犀已经不想要你了,你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宋玉汝低着头没说话,只是拿起剩下的碗筷去了后面,很快,后面传来了冲洗碗筷的声音。
秦暮生甩开许城,又往后厨走。许城赶紧拉着他,秦暮生扭头没好气地说:“老子去洗个澡。”
许城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
秦暮生走到后面,见他又过来,宋玉汝也紧张了一下,看着他。秦暮生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拿自己的洗脸盆,将毛巾搭在肩上。
“新烧的水。”宋玉汝拎着暖瓶提起来,连塞儿都拿下来,准备给秦暮生倒。
秦暮生视而不见,抬高嗓门:“根儿,洗浴房烧水了吗?”
“烧了,秦班儿!”敖日根的声音远远传来。
秦暮生和宋玉汝都不在屋了,丁昊和许城也坐了下来,丁昊叹息一声:“这哨所要鸡犬不宁了。”他看了许城一眼,犹豫着问,“你说……?”最后他没说话,只是先偏头用下巴指了指文犀房间的方向,又偏头往后厨的方向偏了偏头。
“狗崽子手够狠,给那小子打得挺惨。”许城回答得是看似无关的问题,因为后厨到宿舍距离太近了,洗碗的宋玉汝认真听是能听到的,他嘴上这么说着,也偏头指了指文犀房间的方向,然后摊开手,做了个“啥也没有”的手势。
秦暮生把宋玉汝打成那样,赵文犀也没什么表示。
他既没有责怪秦暮生,也没有表扬秦暮生。
他既没有对宋玉汝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这类的话,也没有说你活该,现在打你都是你欠我的。
有时候,沉默,就已经是一种答案了。
丁昊懂了,点点头,随后似乎颇为可怜宋玉汝是的,嘶嘶的吸着气,摇着头,好像都替宋玉汝感觉疼。
许城笑了笑:“你说巧不巧,今天正好赶上秦暮生巡逻。”
换上别的任何人巡逻,秦暮生在这,怕是当场就要把东西都扔出去,门都不让进,那事情就真的很不好办了。
说不定,就要逼得文犀表态。
是走是留,文犀当时就得做出个决定。
正因为秦暮生没在,才让宋玉汝进了屋,其他人虽然也不高兴,但不会做那么绝。也恰恰是因为秦暮生巡山,回来之后,才能给宋玉汝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苏木台的门不是这么好进的。
“人算不如天算哪。”许城叹息了一声,老天爷也有眼吧,都帮着宋玉汝呢。
对于宋玉汝来说,受多大的委屈都不重要,今天进了苏木台的门,今晚能睡苏木台的床,他就算实现目的了。
而有了这个缓冲,赵文犀也不用马上做出决定,要不要宋玉汝留下。
其实,赵文犀没有马上就把话说死,许城就已经明白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文犀听了宋玉汝说得那些话,没有掐断了宋玉汝的念想,其实就已经透露出赵文犀自己都没想透的想法了。
丁昊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也琢磨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这时候,赵文犀又回到了这边宿舍,他见丁昊和许城坐在那儿,便问道:“他们俩呢?”
口气里不自觉有些担忧。
“秦暮生洗澡,宋玉汝洗碗。”许城回答道。
敖日根走进屋里,见赵文犀在,就对丁昊说:“哨长,宋班长不让我上手。”
“他乐意干就让他干吧,本来他就是新兵,根儿你也不用老忙活了,以后他乐意干的活儿,就放心给他干吧。”丁昊做主道,“行吗,文犀?”
赵文犀和他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后厨,叹了口气:“他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他,你们……”
他迟疑了一会儿,看向许城:“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许城看他这么说,笑了一下:“行,我们明白了。”
“老许,你擦脸那个在哪儿呢,给我用一下,文犀爱闻那个!”秦暮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许城的脸上带上了忍俊不禁的表情,秦暮生这个搞得有点刻意了,他平时都直接拿的,今天还特地开口说一下。
此时的后厨,宋玉汝从自己的洗漱盆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绿色瓶子:“用这个吧,新的,还没用过。”
秦暮生斜了他一眼,看着镜子刮去脸上的刮胡泡沫:“老子今天巡山,晚上去文犀那睡,臭着文犀可不好。”
“在军校的时候,文犀给我买的就是这个牌子,他比较喜欢这个味道。”宋玉汝低声说。
秦暮生擦脸的动作微微一顿,斜着眼瞪他,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全是外文,他也不认识,他随手往后一抛,宋玉汝连忙接住:“文犀现在不喜欢这个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