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像被货车碾压过。可即使闭着眼，温雪依旧感觉到男人炽热的视线，如果可以，她宁愿一直沉睡下去也不愿面对继父。

&esp;&esp;不久传来母亲和继父的交谈声。

&esp;&esp;母亲听起来没有一点愧疚，好像她只是母亲购买的漂亮商品，合人心意就送走，也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东西……

&esp;&esp;一滴泪珠悬挂于床上少女的眼角，被人用指尖接过，她听见男人沉声道：“醒了就起来洗漱吃饭。”

&esp;&esp;说罢，温雪的长睫缓缓掀起，眯眼适应了一会光线，刻意地掠过男人偏头看向窗外。

&esp;&esp;也是奇怪，她闭着眼也能知道蒋钦在哪，约莫像蒋钦这样的恶霸，存在感也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

&esp;&esp;她这样想着又垂下了眼睑。

&esp;&esp;少女难过的眼眸像带着厚密潮气的浓雾，开始时落了两滴雨后变得酸涩。不肯眨眼不肯向他低头，黑白分明的眼逐渐越来越红。

&esp;&esp;比起不想在他面前落泪，她更不愿意见他。

&esp;&esp;温雪心中堵着一口气，与其说是“厌恶”或者“憎恨”，更多的是对现状无可奈何的无力的愤怒。

&esp;&esp;蒋钦摸她的头发，像安抚一条狗。这让温雪感到屈辱。

&esp;&esp;“昨晚是我不对，下次我会温柔点。”他说。

&esp;&esp;蒋钦等了一会，时间流淌，她依旧缄默。蒋钦的视线从她的脸庞转移到别处。

&esp;&esp;温雪有一双漂亮的手，十指纤纤，蒋钦喜欢她拿着画笔在白布上作画，也喜欢她握着他的性器上下求索，不论哪次看到都让他血脉喷张。

&esp;&esp;这双手如今成拳，指骨用力得泛白。

&esp;&esp;他掰开她紧握拳头。

&esp;&esp;未想下一瞬，温雪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esp;&esp;冷不防被打得偏过头，蒋钦舌尖抵了抵口腔左侧，锐利的黑眸扫向她。

&esp;&esp;而眼前的少女用极度憎恨的目光看他。一时间，蒋钦突然不气了。

&esp;&esp;温雪这种眼神太好。

&esp;&esp;止不住深呼吸吞咽分泌的唾液，仿佛靠这种方法就能咽下泪水。

&esp;&esp;“不疼吗？”

&esp;&esp;男人把她从床上抱在怀里，拉过她的手，亲吻发红的掌心。

&esp;&esp;一个轻柔的吻让恨意刹那开了闸，温雪发疯般挣扎大哭，“你毁了我，你毁了我！咳咳……”喉间伤势又引来一连串咳嗽。

&esp;&esp;“好小雪……”他拍她后背。

&esp;&esp;温雪奋力推开他，眼里的泪像雨般落下，比她抽噎的话语来得更快。她太痛苦。

&esp;&esp;“我真的是妓女……蒋老板，蒋总，你满意了知足了，你用我妈妈来毁了我，你对我好狠！”从床上挣脱下来拜倒在地上，“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呢？我给你磕头，我求你！”接下来便是额头叩地，一下下掷地有声给蒋钦磕头。

&esp;&esp;蒋钦脸色难看极了，握紧她瘦弱的臂膀，“温雪！”

&esp;&esp;“怎样都不行……”她垂泪喃喃，“她说得太对，我们是一双母女陪你睡……你觉得我们两个谁伺候的好呢？”

&esp;&esp;“不用轻贱自己。”他反问，“你敢说没存着逃跑的念头？！等你长大，离我远远的，你敢说你没想过？”

&esp;&esp;温雪听罢，失色的眼睛里突然燃起一股怒火。

&esp;&esp;“我想了又怎样？！不该吗？畜生！变态！除了逼迫我强奸我，让我做不想做的事你还能怎样？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蒋钦，你也就是个，只会和女人跟……小孩过不去的懦夫。我只恨昨天动作不够快，没有割断你脖子让你去死！”

&esp;&esp;明明都怕得发抖，眼里恨意依旧不减，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可眼泪还是湿润了她的眼睛，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esp;&esp;小小柔弱少女，说出来的话吓死人，事已至此温雪也是豁出去了，索性说个痛快，蒋钦冷冷注视着她，“小孩？”

&esp;&esp;他拿出手机里的照片，“告诉我，小孩是这样的吗？”

&esp;&esp;瞬间，温雪本就苍白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

&esp;&esp;“闹够了？”他笑。

&esp;&esp;“人生在世，并非孤零零活着。多想想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就算你再恨李辛美，她也还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