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划清的?”
众人已知魔伞代他而死的事,人人心下恻然,都很不是滋味儿。
玄晧双手合十,躬身说道:“游少侠,此事须怪我出手不分轻重。我稍后就去魔伞大师姐坟上念一百零八遍《往生咒》,期盼大师姐能早日前往西方极乐世界。”
游春池苦笑说道:“多谢玄晧师父,但她……但她只怕去不了西天极乐……”
玉挽容忽然插口说道:“魔伞天王是我圣教教徒,一生为圣教大业鞍前马后,殚精竭虑。圣教祖师爷保佑,魔伞天王死后定能去天上享福。”说罢,双手结成宝塔之形,眼望青天,神态甚是虔诚。
他虽然已经投诚,但仍然信仰七宝圣教。
圣教祖师爷是西域高僧普惠大师,七宝圣教归根溯源也是佛教支流,只是后代子弟嚣张歹毒,这才被世人称为“魔教”。
游春池心中微动,刚想说“但愿如此”,但在诸位武林同道面前,又觉得难以启齿。
其他人更是不便出声附和,只有玄晧“嘿”的冷笑了一声。
玉挽容秀眉一竖,嗔道:“你笑什么?”
玄晧正色说道:“贫僧只是在想,魔教教众数以万计,若是人人死后都能上天,天上岂不是挤满了魔教教徒吗?俨然又是一个魔教堂口。天上更有千千万万武林正道的英雄魂魄,他们见状,定要齐心协力群攻魔教。两方鬼魂这么砰砰乓乓打斗起来,天上说不定比地下还要热闹呢。”
玉挽容咬牙说道:“那你呢?你以后是去天上,还是去地下?嘻嘻,难道是去西天见如来?”话里话外,又在骂玄晧是走狗叛徒了。
王临风却没听懂这话的讥嘲意思,笑道:“我倒想飞升天宫,名列仙班,三界五行任我遨游,何其逍遥自在?”
众人闻言,都微微一笑。
玉挽容却想你做了神仙,我这小喽啰还能追到天上吗?心下闷闷不乐。
王临风又问道:“尹帮主,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尹东元答道:“此处是仁济药堂,药堂主人是我丐帮弟子。我把你带下黑岩山后,就将你送到此处休养。但客房里都住满了病人,实在腾不出空房。正好云海龙云长老收拾了一间储药库房来安顿游少侠,我就把你也放在这里了。你们两个藏在一起,也方便隐藏行踪。”
王临风环顾四周,这库房果然甚为宽敞,桌椅板凳、床榻褥垫都是临时凑出来的,墙边还堆放着许多箱笼壁橱,散发着阵阵清苦药味。
他说道:“原来如此。”又问道:“尹帮主,你是怎么摆脱魔教控制的?那天从华山下来以后,万千鸿把十二首领分开押送,我就再也没听到你的消息了。”
他与尹东元分别已久,只盼着快些知道尹东元的全部经历。
尹东元笑着说道:“嗨,那也不是什么值得分说的大事。魔教少主倒也看得起我,专门派天枢使熊平川领了一群宵小押送我一人。我手足被绑缚,又中了七根银针,实在是无力反抗。行到临洮,万幸我丐帮弟子寻了过来,略施小计,暗中递了锉刀和火折子给我。我用锉刀磨开手铐,趁夜溜出囚车放起大火,把魔教妖魔们搅合得一团乱。兄弟们都埋伏在附近,一看到火光,立即包围过来接应,我总算脱身了。”
他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但人人都能想象其中的凶险惊奇。
遑论熊平川是个浑汉,当日在华山就曾出拳痛击尹东元。尹东元落在此人手里,只怕吃了不少苦头。
王临风只觉得惊心动魄,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取出银针的?”
尹东元说道:“我脱险以后,用匕首划开腹部皮肉,伤口深及寸许。那银针本来也不长,皮肉一破开,便一根根挑了出来。”
王临风大吃一惊,说道:“原来你是自戕取针,那你方才和闻人歌交战,伤口没裂开罢?”
尹东元神情甚是洒脱,说道:“不碍事的。我取出银针之后,丐帮兄弟们颇为关怀,什么人参、鹿茸、灵芝流水价送到我眼前。我每天拿珍稀补药胡吃海塞,身子早就养好了。”
王临风心里还是一阵后怕,说道:“可那七处穴位都是人体大穴,稍有不慎就会废了一身武功,你……你也真是艺高人胆大。”
尹东元爽朗一笑,说道:“说实话,我下刀的时候也怕得很,但我寻思着,这七根银针封了我的内功,我若不把它们取出来,余生不还是废人一个么?放手一搏,或有生机。”
王临风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尹东元的眼神满是钦佩之意,心想尹帮主,真不愧是你!
玉挽容本就嫉恨这臭叫花子和王临风关系亲密,见状更是妒火中烧,凉凉说道:“自残肢体又有谁不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临风正要出言反驳,但见玉挽容神色恹恹,低头抚弄着残缺的左手小指,又想起万千鸿之所以罚玉挽容自断手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和尹东元在破庙里杀了魔珠和那曲次仁,一时也说不出重话来。
尹东元不去搭理玉挽容,说道:“小道爷,你别光顾着问我了,你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