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对教中兄弟姐妹。”
三十六舵主之中,有些人露出痛惜懊恼的神色,有些人则面露讥嘲鄙夷之意。
万仞山视若无睹,继续说道:“自从那次含恨败北,万某人深受打击,这些年来卧榻养病,教中大事无人打理,还好我儿千鸿毅然挑起重担。千鸿做少主的这些日子里,不但练成浮屠圣功第一层,还为本教立下许多功绩。”
他抬手朝台边的王临风一指,续道:“大家瞧瞧,武当派章真人师徒二人,以及好些正道首脑都给千鸿一网打尽。圣教总算在中原扬名立威,着实出了一口恶气。”
三十六舵主各怀鬼胎,神情各异,王临风则默然不语。
万仞山又牵起万千鸿的右手,说道:“千鸿虽然名分上只是少主,但实则已是我教教主。我体衰多病,久不管事,早该退位让贤,今日欲将七宝圣教教主之位正式传给千鸿,诸位意下如何?”
斜刺里忽然传来一声冷笑,一个人阴阳怪气说道:“没了七宝圣塔,咱们还叫什么七宝圣教?索性改名‘万氏王朝’算了,好一个‘父传子,子传孙’的家天下啊!”
王临风心中一动,转头望去。
只见说话那人是个中年汉子,面目阴沉,身形瘦高,颏下留着三缕长须。赞礼官方才唱过此人的名号,他正是魁斗峰舵主司文寇,外号“夺命判官”是也。
司文寇此言一出,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万仞山还未来得及答话,三十六舵主中就有人坐不住了,一名老妪霍地站起身来,白发苍苍,衣裙华贵,腰中悬着一对金银子母剑,神色彪悍凶狠,却是玄冥海舵主贝老夫人。
贝老夫人怒道:“司舵主,你好生糊涂啊。武当老妖道夺去了七宝圣塔,那是我全教之耻,难道是万教主一个人的错么?越是紧要关头,咱们越是得一致对外,自家人拆自家人的台,那算什么本事?”
司文寇冷笑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七宝圣塔本来在玉湖里待得好好的,若不是万老教主兴致大发,取了圣塔到处招摇,圣塔岂会给老妖道抢走?”
万仞山脸色一沉,说道:“万某人随身携带七宝圣塔,只是为了日夜钻研塔中机关,绝无半分沽名钓誉之野心。圣塔遗失敌手,万某人亦是悔不当初,因此才令我儿千鸿接下重担,以便亡羊补牢,将功补过。”
司文寇说道:“万老教主,你武功盖世,性子豪迈爽快,在下向来是服气的。但你要把教主之位传给你宝贝儿子,还堂而皇之说什么‘将功补过’,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如此说来,谁犯下一件大罪,谁的儿子就能做教主,天下竟有这样的道理?”
万仞山稍作沉吟,贝老夫人则厉声叱道:“姓司的,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老太婆还能看不出来?分明是你自己想做教主,却又打不过教主和少主,便在这儿阴阳怪气挑拨离间!”
司文寇确实有图谋大位之心,但一来忌惮浮屠圣功的厉害,二来唯恐受到众人围攻,故而不敢直认心事,恨恨说道:“在下本领微薄,光是治理本舵事务就已忙得分身乏术,哪里有本事统管偌大一个圣教?”
贝老夫人冷笑说道:“啊呦,你怎么还谦让起来了?我瞧司舵主做教主就好得很呐,你夺命判官本领通天,一支判官笔使得出神入化,定能一笔挑了武当派,再把七宝圣塔给抢回来。”
司文寇阴恻恻说道:“老夫人嘴巴厉害得紧呐,你怎么不去挑了武当派?难道你老人家不知道武当山怎么走吗?可要我给你指路?”
贝老夫人大怒,正要反驳,一个体态臃肿、大财主打扮的人起身相劝,正是青华山舵主许冠忠,温言说道:“司舵主,贝老夫人所言不错,咱们都是一家人,何苦窝里斗,反叫旁人看去了笑话?贝老夫人,司舵主所言也有中恳之处。七宝圣塔是镇教至宝,历代教主都在圣塔庇佑之下方能交接权柄。今日咱们无圣塔,却要另立教主,那可是破天荒地头一遭啊。”
王临风心中微动,暗想这许冠忠看似庸碌无能,说话却毒辣得紧。照他的意思,一天不找回七宝圣塔,一天就不能立新教主了。
台下立即有人喊道:“万老教主已有了退位之心,武当派却不肯交出圣塔,难道咱们就永远不立教主了吗?没有教主,又由谁来领着大家伙儿抢回圣塔呢?还是请万老教主来主持大局罢!”
又有人说道:“万老教主大病初愈,只怕不愿也不能担此重任。”
一片吵闹声中,万仞山朝一名舵主使了个眼色。
那人正是金水河舵主罗裕年,素来与万仞山交好,心领神会,插口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事宜从权,咱们今日虽然没有七宝圣塔,但捉住了罪魁祸首章碧津,那也聊胜于无了。不如就以敌人鲜血,祭我七宝圣塔,祖师爷见了也必欣慰。”
“章碧津”三字一出,众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登时再无异议,高喊道:“不错,快把姓章的拖出来杀了,大家伙儿一起吃老妖道的肉,喝老妖道的血!”
王临风看见众魔教教徒狰狞凶蛮的脸色,不由悚然心惊,转头望向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