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害死少林寺一众高僧,又残杀我帮中弟子,但教尹东元有一口气在,绝不和他善罢甘休!”
王临风说道:“我也是一样。对了,尹帮主,你怎么会被闻人歌埋在这里呢?”
尹东元定了定心神,说道:“说来惭愧,你哥哥向来自诩精明,这一回却结结实实堕入了闻人歌的彀中。昨夜我和你分开以后,便去找到夏汪二老。三人正在议事之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琵琶声。我心想着我还没去找闻人歌,这老妖怪竟然还主动找上我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便堵住耳朵追了出去,夏汪也跟随在后。”
王临风听得心惊肉跳,急道:“你……你这也太乱来了!你明知闻人歌的武功今非昔比,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找他?”
尹东元歉然说道:“对不住,我从前一个人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得惯了,以后再也不会以身犯险了。”
王临风见他语气真挚,又不忍心怪他,说道:“那么接下来便如何呢?”
尹东元说道:“我一路闷头追着闻人歌,不知不觉间,他引着我回到了这片野湖,接着琵琶声停了,闻人歌一声不吭藏身在白杨树后。我说道:‘闻人宫主,是你请我过来的,你为何不敢和我朝相呢?’闻人歌就说……他说……唉,他说了好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原来我和你早先在湖边说的话做的事,他躲在远处全都偷偷看见了。”
王临风说道:“他……他的武功倒也高强,我们竟然都没察觉。”
尹东元心想我那时满腔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便是一百个闻人歌站在我的面前,我的眼里都看不到他。
但这话说出来,又像是在轻薄王临风,便按下不表,说道:“总之,我变着法子叫闻人歌快快出来决一雌雄。也怪我那时过于托大,我想着闻人歌一掌打死了罗彻方丈,那是因为罗彻方丈未加防备之故。尹东元再加上夏汪二老,未必就不如一个闻人歌了。”
王临风说道:“然后闻人歌就把你打倒了?”
尹东元说道:“不错,我激了闻人歌几句,闻人歌就说:‘好,那咱们就拳脚底下见真章。’慢慢从白杨树后走了出来,他从头到脚都裹着黑布,连眼睛鼻孔都不露出来,模样很是吓人。
“我见他两手空空,便说:‘我要用丐帮打狗棍法对付你,你快拿一样称手兵器,我不愿在兵刃上占你的便宜。”他一句话也不说,折了一根树枝当作宝剑,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尹东元露出疑惑神色,似是不能确定自己的回忆是否准确。
王临风心中一沉,说道:“那个‘黑衣闻人歌’是不是用了华山剑法?”
尹东元思虑再三,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我那时看他剑法精奇,颇有华山派的风范,可是当今华山门下哪有如此高明的身手?我不由很是惊奇,不断分神留意他的招数,一下子就叫他占了上风。他行云流水般把我和夏汪二老打倒了,然后一言不发走回白杨树后。接着树后又传来闻人歌的琵琶曲儿,我就昏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便看见了你。”
王临风说道:“原来如此,想来闻人歌趁你昏厥之时,把你活埋在了沙坑之中,又用幻乐仙法操控了夏汪二老,让他俩去撺掇峨眉派和西宁知府来对付我们。唉,那‘黑衣闻人歌’临走前毒手击毙了夏汪二老,事实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了,我们这些话也都是凭空猜测。”
虽说是“凭空猜测”,不过他们猜测得有理有据,只怕和真相所差无几了。
尹东元却皱紧眉头,眼望湖水,默默想着心事。
王临风轻声问道:“尹帮主,你在想什么?”
尹东元说道:“我在想,那‘黑衣闻人歌’真的也是闻人歌吗?”
王临风心神一凛,忍不住抓住怀中那枚莲台石,说道:“若不是闻人歌,又……又能是谁呢?”
尹东元看他神情分外紧张,笑了笑,说道:“只盼不是那个人才好……不,就算是那个人,那他也是受了闻人歌的操纵,一切罪行并非出自本心,算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