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许一直都对赵梅心怀憎恨，所以在郁成林给了她这份底气时，她能比对方更快地抛弃下。

这样便不会受伤。

女孩儿心软是真，心狠也是真。

她或许同赵梅一般，最爱的还是她自己。

……

期末全市十六个区联考，许愿发挥得不错。

全校第二，全市第三十六名。

她各门均横，来海市后更是不敢有一丝怠慢，这成绩却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老钱比许愿还激动，目光殷切，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个行走的985，211大学。

或者更甚。

期末考试后老钱说新学期要电话家访，许愿满脸的抗拒，同桌陈姣姣已将联系登记簿递给她，她顿了半秒。

在父亲那栏，鬼使神差提笔写下郁成林的号码。

她背熟了的。

许愿头次知道，高中考的好也有奖励，许愿从台上的副校长手中接过证书和奖金。

临近春节，奖金装封在红包里，红包上印着烫金字，前程似锦。

兼任她们班数学老师的副校长自认得许愿，惯来严肃的老头露出微笑，“许愿，这次考得不错，继续保持。”

许愿回去把红包拿给郁成林。

“郁叔叔，这是学校奖励的呢。”女孩儿雀跃不已。

她也就只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这般该是她年纪的女儿娇态。

郁成林难得的舒展开脸，他拉着她的手去水池边洗了洗，“我刚切了蜜瓜，洗完手再吃。”

小东西很高兴。

不过它似乎更忙了，明明学校放假，依旧白天晚上不见人影。

许愿的小摊子从临海广场那边换到沪江外滩，白天卖些海市纪念品，这里游客多，人流量大，生意不用愁。

当然，管制也最严。四五公里的环河线，完全见不到几个摊位。

才两三天，这片的市容市貌管理人员就已经认识许愿，他们并非想象中不近人情，有时候规定如此。

然这社会多的是在夹缝中生活的人们。

就像菜场对面马路人行道内侧专给鱼摊送冰的大叔，论说起来确实影响交通，不过他赖以为生，迫不得已。

管理人员便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在特殊时候稍微收敛点便行。

终归大家互相体谅。

年关将至，这处生意好做，大多是特意来观的游人，海市文化底蕴深厚，承袭于隔壁苏省，又因历史缘故，比苏省增添了些别样风情。

进价一块钱的电视塔等冰箱贴，能卖至十至十五元，明信片的销量也不错。

游客向来对当地特色的东西感兴趣。

许愿几天下来，净收入很可观，她转了1000块给郁成林。

郁成林正在捣鼓他的油画板，点头示意他知道，过会儿又觉得奇怪，他问许愿：“今怎么这么早？”

“郁叔叔，今天腊月三十了。”许愿手里拎着买回来的春联。

郁成林“哦”了声，并无什么反应。

他根本不在意这日子。

于男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近几日弄堂里除了两三户年迈的老人，就剩他们这栋楼里还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