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怀里的人瘫软得使不上一点力气的身体,男人一下一下地顺着陆明彦的后背,显然没有一点要将他交到别人手里的意思。
总归在场的人也都只烧在陆明彦的身上发泄过一回了,尽管有那么几个对此有些不满,到底也是不敢真的说出什么诋毁侮亵的话来,只是时不时地往坐在首座上的尤信鸥瞥上一眼,似是想要探知这位宴会的主办者的意思。
于是尤信鸥放下酒杯,像是感到满意似的轻拍手掌,宣告着这场戏剧的落幕。
“为了曾经的忠臣而献出自己身体的皇子,”一边说着,他一边起身,缓步朝陆明彦这边走了过来,“实在是令人感动,”尤信鸥微微俯下身,屈起手指蹭去陆明彦眼角的泪水,并不带任何淫亵意味的语气,却是最能够勾起人羞耻心的方式,“不是吗?”
陆明彦轻眨了下眼睛,吸着鼻子将脸上的眼泪,都擦在了依旧抱着自己的男人衣服上。
“告诉我,”像是被陆明彦的举动弄得有些好笑,尤信鸥唇角微弯,不甚在意地收回手,略微放软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令人沉溺的温柔,“你想要什么奖励?”
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陆明彦才小声开口:“什么、都可以……吗?”
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由于缓慢而显得有些怯怯的,由于哭得太狠而微微泛红的鼻尖,让这个人看起来有种与年龄不符的稚气。
“当然。”没有任何迟疑地给出了回答,尤信鸥笑着看过来的模样,给人一种沉稳的可信之感。
然而,此时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想来都不会相信这句随口给出的答复。
陆明彦看着这个久居上位的人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维恩。
那种藏在温和表面之下的、如出一辙的掌控欲,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点怀念来。
只不过不同的是,维恩的行为只是单纯地出于上位者的惯性,并没有什么非要达成不可的目标,而眼前的这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有着太过明确的目的。
扶在腰间的手加大了几分力道,身前的男人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将陆明彦抱得更紧了些。
……真的有种自己才是那个欺凌别人的恶人的感觉。
陆明彦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那……”稍微平稳的呼吸让他说话的时候不再那么断断续续,可依旧低软沙哑的嗓音依旧带着一丝细微的哭腔,听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绵腻可怜,“之前给我验身的那个太监……”与预料之中有所出入的内容让面前的人挑了下眉,“……我讨厌他,”陆明彦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能让他代替我,去伺候本来该由我伺候的人吗?”
“——‘代替’?”显然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个人的用词,尤信鸥饶有兴致地弯起唇角。
“代替,”陆明彦轻声重复了一遍自己所用的词汇,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的嗓子让他不敢抬高声音,“又或者太子殿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抬起手,攥住身前的人的衣襟,将脸颊贴在对方的胸前,摆出一副亲密的姿态来,“……还想让我去其他士兵的身下承欢?”
那无端地带着些许了然与自得的模样,看得人忍不住心尖发痒。
涂修齐不由地弯了弯嘴角,配合怀里的人抬起手,亲昵地顺了顺他的发丝。若是不去看眼下的场合,两人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有点亲密恋人间的气氛。
尤信鸥唇边的笑容加深了少许。
若是剧本按照他原先设定的发展,事后他将这位被原本的臣下奸淫玩弄的皇子扔进军妓当中,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可眼下的状况却和他预计当中的偏离了太多,显然不可能再按原本的打算行事。
在保下想要保护的人的同时,也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大限度的利益——比起裕国那位直到现在还认不清自己位置的太子来,他反倒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更适合那个位置。
只不过,这一番话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让自己得到能够得到的最好的条件,还是为了减轻某些人心目中的负罪感——
“既然已经事先答应,”视线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之后,重新落回了陆明彦的身上,尤信鸥并未将心中的想法表现在脸上,唇边的笑容完美得找不到任何错处,“我自当满足五皇子的要求。”
单是实行一件事的态度与方式的变更,便会造成这般与设想中有着巨大差异的结果,也确实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至于那个他连名字都没记住的太监——就算少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五皇子想来也应该明白,”很清楚自己所使用的这个称呼有多刺耳,尤信鸥看着面前的人丝毫没有因此而浮现异色的双眸,“我同样也是……”他伸出手握住陆明彦的手腕,“……这场‘宴席’的参与者之一。”只稍稍用力,就轻而易举地将连抵抗都做不到的人从另一个人的怀里拉了出来。
一踩上地面就酸软得不行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陆明彦趔趄着跌入站在椅子边上的人的怀里,被对方扣住腰,牢牢地禁锢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