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的语气中倒是不带什么轻蔑讥讽的意味。
很显然,尽管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使出一些不堪的手段,但这并不是个以将人踩在脚底蹍辱为乐的人。
“我也记得就算是军妓,也不需要自己准备伙食和洗澡水。”陆明彦一点儿都没有要在这件事上退让的意思,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刺人态度让尤信鸥的眉头一挑,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点好笑。
军妓确实是用不着自己准备这些,但那不过是因为送到他们手上的,不过是些兵士吃剩的残羹冷炙,用的也只是从附近的河边汲回来的凉水而已。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安排除了肖元青之外的人待在这里,想让一个自小被服侍惯了的人独自生活,显然也没什么指望——说到底,一开始将肖元青安排在这里,他本来打的就是让对方负责陆明彦的生活起居的念头,只不过那个家伙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表现,与之前过分识时务的态度形成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令人忍不住想要深究其中的原因。
毕竟……
望着陆明彦那双还带着些许情事后的媚意的双眼,尤信鸥微微弯起唇角,张口正要说话,却不想面前的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弯起眸子露出了一个标准到让人挑不出错处的笑容,出口的话语却带着极为明显的挑衅:“或者太子殿下愿意亲自为我准备这些?”
刻意加重了“亲自”两个字的读音,陆明彦略微眯起双眼,等着尤信鸥的回答。
尤信鸥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这个人,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呢。
——还是说,在要做的事情做完之后,本就觉得自己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必要?
视线在陆明彦的身上停留了一阵,尤信鸥低低地笑出声来。
“好,”像是没有听出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一样,他出声回答,“三餐和茶点我会让人每天都定时送过来,”这么说着,尤信鸥站起身来,“至于沐浴……”他越过站在一边边的肖元青,径直俯下身,将床上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人横抱了起来,“……我带你去。”
陡然腾空的失重感让陆明彦下意识地抬起手,扶住了身前的人的肩,身上因为嫌麻烦而没有好好地穿上的衣服立时滑落下来,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与垂落的墨色发丝形成的对比,鲜明得有些煽情。
……果然好轻。
手里的重量甚至比不上一些体型差不多的女人。
看了一眼怀里第一时间就朝肖元青看过去的人,尤信鸥没有多说什么,抱着人转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