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搓手笑道:“小人既然解开了一只铐子,少爷这就算考验过小人的本领了罢?”
殷月城说道:“还有一只呢,你这回要是能用一半时间解开,我就真正服了你。”
扎西师傅暗暗犯嘀咕,但也不敢多问,稍事休息,便开始料理另一只铐子。
虽然有心赶时间,但这种精细活计半点儿也急不得,前前后后仍是弄了一炷香的功夫,右边铐子方才开裂。
殷月城把镣铐丢在地上,重重用脚踩踏了几下,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跳起来翻了个跟头,笑道:“马马虎虎算你过关啦!”
殷夫人取了一锭银子交给扎西师傅,扎西师傅磕头领赏,那小丫鬟就领他出去了。
殷夫人又问殷月城接下来什么打算,殷月城心里是想走的,但殷夫人又是拉手又是抱腰,柔声细语百般挽留。
母子俩正拉拉扯扯弄不清楚之时,那小丫鬟一脸慌张奔回来,叫道:“夫人,老爷回家来了!”
殷夫人和殷月城都大吃一惊,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小丫鬟说道:“我方才送扎西师傅从侧门出去,刚好看见老爷随着乌泱泱一大帮人从主路进来了,为首那人穿着大红袍子,年轻虽轻,但周身气度竟如天王老子般霸道,叫我不敢多看一眼。那人左手边是咱家老爷,右手边是个高高大大的贵族少年,豹子似的一脸狠相,一行人正往咱屋里来呢!”
殷月城这下子可是乐极生悲,登时慌了神儿,颤声说道:“妈巴羔子的,宫梵天怎么跑我家了?他真是神仙会算命不成?”
谢雯卿急道:“明王听说伯母称病,定是起了疑心,要亲自过来看个究竟呢!”
殷月城说道:“留不得了,留不得了!你快带我走罢。”
谁知那小丫鬟通风报信,也只不过早了两三步而已。几人说话间,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一阵嘈杂脚步声围住了大屋。
跟着敲门声响,殷佩山隔门说道:“夫人,大喜啊,九龙明王大人听说你病了,亲自瞧你来了!”
屋里几人慌成一团,谢雯卿打横抱起殷月城,就要从窗户里跳出去。
殷夫人忙死死拽住他,低声说道:“来不及了,这屋子四面八方给人围得铁桶也似,你轻功再好,终究有形有迹的,倘若叫人看见你俩从我屋里出去,你们拍拍屁股走了,没得拖累咱们一家人!”
殷月城急得快哭了,说道:“那怎么办啊?”
殷夫人说道:“你们快躲柜子里,我想办法应付明王。明王进屋看不到你们,也就罢了。他那样的贵人,总不会乱翻臣妇卧房里的柜子罢。”
殷佩山又敲门问道:“夫人,你睡了吗?”
宫梵天不耐烦了,说道:“直接撞开。”
殷佩山迟疑道:“这个……这个内子卧床养病,只怕衣冠不整的,倘若冲撞了明王大人……”
慕流星在旁边说道:“殷夫人已是中年,明王大人又那般疼爱殷师哥,这会子亲自来探夫人的病,也是看着殷师哥的面子,不必讲究什么避讳礼节了罢?”
屋里众人听得分明,殷月城无法可施,用口型说道:“进柜子!”
殷夫人和小丫鬟打开东墙下一只大柜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被褥毛毡,匆匆忙忙抱出几床,展开来铺在卧榻上。
谢雯卿抱着殷月城,缩进空出来的柜子里,又扯下黑木四兵器斜着放好。
殷夫人关上柜门,柜中一片漆黑安静,两人只闻彼此急促的心跳声。
殷月城压低声音说道:“你采花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躲人家柜子里?”
谢雯卿笑了笑,说道:“像你夫君那么厉害的主儿,我也是头一回见。”
殷月城笑着捶了他一把。
那厢砰得一声巨响,外面当真开始撞门了。殷夫人忙叫道:“干什么呢?把人家吵醒做什么?”
殷佩山说道:“你怎么才醒?明王大人来了!”
殷夫人装出慌乱语气,叫道:“哎呦,这可真正是万死莫赎了!快开门!”
那小丫鬟连忙取钥匙开锁,殷夫人一瞥眼看见地下金灿灿的一片,那对烂了的手铐躺在地下,竟然忘了收!
殷夫人心都漏跳了一拍,连忙抢过去踩住铐子,急急忙忙用裙子盖住地下。
只听呀的一声,房门打开,宫梵天当先走了进来。
他眯着眼睛从左至右扫视一圈,眼中精光四射。
慕流星、殷佩山跟着入内,外面还有好多天光寺的喇嘛,虎视眈眈候在阶下。
殷夫人乍一见宫梵天的相貌,不禁一阵恍惚,说道:“啊!你、你怎么变回少年时候了?”
殷佩山忙道:“你发什么痴呢?还不快磕头!”
殷夫人回过神来,赶紧带着那小丫鬟拜倒在地,连连磕头,说道:“求明王大人赎罪,早听人说明王大人相貌肖似前世,但没想到这么像,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好几年前……”
宫梵天充耳不闻,凝神注视屋内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