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白一弦从昏迷之中恢复了一点意识。
只是身体沉重的很,想动也动不了,连眼皮也睁不开。只觉得身体似乎躺在一处非常柔软的地方,犹如躺在棉花垛里一般。
意识的前一刻,自己好像是因为喝醉酒跌入了河中。
“看来是被人救了!”只是全身上下动不了,让他心中有些着急!
这若是成为一个植物人,倒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时,耳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走进来几个人,好像还有女孩子的声音!
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
只觉得有人将他的手从被子中抽了出来,在手腕上摸了摸,随即说道:“这位公子脉象已经趋于平稳,只要等他醒来,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一道悦耳动人的女声响起:“多谢李大夫,冬晴,替我送李大夫!”
“是,小姐。李大夫这边请!”
他虽然不能动,但既然已经恢复了意识,自然听的非常清晰。听完这几人的对话,他心中有些失望,因为声音里没有她!
但又有些莫名的想笑:小姐?这年头还有人称小姐吗?现在的小姐,可不像是以前古时候,现在喊人小姐,那是骂人的词儿!
正想着呢,房间里又响起了一道略微浑厚的声音,说道:“止溪啊,不是爹说你!这个关节眼上,你把他留下来做什么?这就是个祸害!”
“祸害?这不是爹爹给止溪选择的未来夫婿么?”女子声音有些漠然。
男的叹息了一声,说道:“那是以前!以前这白一弦的爹白中南,是这五莲县城里面的知县,爹将你许给他儿子,不但你以后生活有保障,就是我们苏家,也找了一个靠山啊!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白中南犯了大错,被革职查办,削职为民了。他现在就是一介草民,还是戴罪之身,被关在了大狱之中,连我们都不如。
他的家人虽然没有被连累,但这白一弦,已经不是知县公子了。这小子,出了名的混啊。不学无术,吃喝嫖赌。
到现在都没有个功名在身,你说说,这样的情况,爹又怎么能让你继续嫁给他?爹这可是完全的为了你着想啊!
等他醒了,爹就让他写个退亲文书!今后他娶你嫁,各不相干!”
那女子声音更显冷漠,说道:“白一弦不学无术,声名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爹以前可不在乎,强迫女儿嫁给他。现在看人家落魄了,又想反悔,就不怕被人耻笑么?
再说,按照朝廷律例,女子一方不得悔婚,只要这白一弦一天不同意写退亲文书,爹爹你也拿他没有办法!”
那男的似乎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怒,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为父当初不也是为了你好?你当知县的儿媳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现在他一介白衣,已然配不上你,配不上我们苏家!不写退亲文书?也由不得他。这小子平时吃喝嫖赌惯了。
如今父亲入狱,家产被抄没,他手里没有银子,只要我给他一笔银子,保管他乖乖的退亲!”
说完之后仍然不减怒气,哼道:“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我收留他这一次,还请了大夫来给他看病!
等他一醒,我就让他滚蛋!你也不用说了,这事没得商量!”
说完之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出了门,还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半晌之后,房间之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声,那女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说道:“虽然你不学无术,但好歹也救过我一次。
我这次帮了你,也算是还了以前的情分了。这个家,毕竟还由不得我做主!”说完之后,便也走了出去!
白一弦心中暗暗觉得可笑,这男的也太真实了吧。人家得势的时候,也不管那知县公子是个什么德行,就逼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现在人家失势了,就立马想要悔婚。
不过随即一想,也不置可否!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就是现实啊。
退亲文书?他写的论文倒是不少,工作方案更是数不可数,可就是没写过什么退亲文书。就冲那男人嫌贫爱富的样儿,他也绝对不写这劳什子的退亲文书!
等等……白一弦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他们两人刚才说的什么?知县?知县是个什么官?那不是古代才有的官职吗?现在都叫县长了吧!
白一弦是他的名字没有错,可他什么时候成为了知县的公子了?
还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开玩笑呢?他白一弦虽然家境贫寒,但他的人生却不贫寒!在学校拿奖学金,在单位是精英。
人们提起他白一弦,不管表面如何,但对于他的拼搏也是心底佩服的!
还有,他定亲了,他怎么不知道?难不成爷爷奶奶还给他定了个娃娃亲?可二十一世纪了,也不兴这个呀!
白一弦脑子有些糊涂了!长时间的思考让他脑壳隐隐有些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