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告状的书生,正是帮捡子写信,后被捡子砸了摊子的那人,捡子一看到他就怒了,说道:“真是恶人先告状,你竟然还敢报官,你好意思的吗?”
那书生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把我的摊子给砸了,我若是不告,岂非助长你这等恶人的嚣张气焰?”
捡子气的恨不得冲过去揍他一顿,那书生看到捡子的模样,有些害怕,说道:“你,你别乱来,这乃是县衙,县丞大人马上就来,你休要在此逞凶。”
正说话间,那县丞大人匆匆赶到,来了之后瞥了在场的四人一眼,明明是那书生告的,那县丞却着重在那年轻人和白一弦的身上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为何,这县丞并没有让他们跪下,而是直接开始审理,说道:“你就是白一弦?,这王秀才告你纵恶奴捡子行凶,你可认罪?”
居然还是个秀才?我勒个去,白一弦有些惊讶,就他这货,那理解能力,竟然能考上秀才?
白一弦说道:“不认罪。”
那王秀才说道:“由不得你不认罪,当时在大街上,你这恶奴行凶,砸我摊子的时候,是有很多人都看见了的。”
县丞又问道:“白一弦,你旁边的捡子,可是你的奴才?”
白一弦说道:“捡子是我的人,这王秀才的摊子,也是我让捡子砸的。”
王秀才说道:“你承认了就好,县丞大人,可要为学生做主。学生家境贫寒,就靠那摊子替人写书画画为生。
这白一弦枉为读书人,放纵恶奴砸我赖以为生的摊子,还赶跑了我好几个客人,实在是可恶。”
县丞有些不耐烦,这等小案子,一目了然,这白一弦又不是不承认,也值当的闹到他这里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忙吗?
不过看了看那年轻人,县丞还是按捺下不耐,看着白一弦说道:“既然你已经承认,那本官就判……”
白一弦说道:“大人,凡事有果,那必然有因,草民也是奉公守法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找他的麻烦,砸他的摊子。
这王秀才来告我,只说了我派人砸了他的摊子,可曾说过原因?”
王秀才一脸的不忿,说道:“不管是何原因,你可以找我理论,但不该砸了我的摊子,如此行径,岂是读书人所为?
如此行径,跟那恶霸有何区别?”
理论?理论有屁用?白一弦说道:“区别大了,我是文明人,所以只砸了你的摊子,我要是恶霸,直接连你都砸了。”
王秀才气的不行,指着白一弦说道:“你……你,亏你还是读书人,简直有辱斯文。”
白一弦说道:“有辱斯文,也说明我斯文,而你,则是斯文败类。说好听点呢,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有个秀才的名头,徒有其表罢了。”
论口舌,王秀才这种迂腐之人哪能说的过白一弦?他气的说不出来话,而那年轻人似乎是帮王秀才的。
但如今,他却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却一句话都不说。
县丞见双方吵了起来,不由喝道:“肃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白一弦,我问你,你砸王秀才的摊子,有何原因?”
白一弦说道:“十几天前,我来到杭州,答应家人四五天就回,可后来遇到了一点意外情况,暂时回不去,然后便找了信差,给家人送信。
这些事让我的仆从捡子去办的,他最清楚了,还是让他跟大人说吧。”
县丞点点头,捡子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着重说了自己当时的原话:“我对这秀才说,让他写少爷这边遇到了一点意外情况,暂时回不去,大概会耽搁十天半月左右,让老爷和小姐不必担心。”
县丞点了点头,事情经过很清楚,这应该不会起什么冲突吧?
捡子说着说着就委屈了,说道:“可大人,您不知道,他在信里都写了些啥?就因为这信,我们家小姐,到现在还失踪着呢。”
县丞也好奇了:“到底写了什么?”他心想着那么清楚的一件事,应该不能写错吧?
捡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大人,那秀才写的是:“奴才捡子,叩知老爷,小姐:白一弦少爷发生意外,回不来了。”
县丞和一边的年轻人闻言都愣住了,包括一边的衙役都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全部看向了那王秀才:“卧槽,就你写的这个,别说砸摊子了,不打你都算是真爱好吗?”
那王秀才还哼道:“我完全是按照你的意思写的。”
捡子委屈极了,说道:“大人,您不知道,他说送信,要单独替我们跑生,写字画为生很不容易,心中可怜他,还多给了他一两银子。
可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写成了这样。奴才又不识字,也不知道他写的啥。这信送回家,我们家小姐当时就晕了。
醒了之后,便直接来了杭州要找少爷,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结果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见。
我们家少爷这才赶回了杭州,来找我们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