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绵夏笑道:“这写字儿的东西叫‘纸’,也是我家刚做出来的,您要是感兴趣,就送您一册回去写着玩儿。”
他又拿起旁边的纸袋,那纸袋的颜色深一些,和柳绵夏前世用的那种深褐色环保纸袋差不多,里面装着几件形状很奇怪的小衣服,有点儿像肚兜,但布料又更少,姚俊也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柳绵夏笑得神秘,只道:“这是肚兜和亵裤,在我们店消费十两银子以上就可以送这个,您拿回去用过就知道了 如果觉得好,可以再来买。”
姚俊只以为是普通的肚兜亵裤,也没在意,他反倒对纸制的小册子,还有柳绵夏的字体更感兴趣。
商谈好之后,柳绵夏亲自送姚俊出门,到了门口,让小厮又给姚俊用纸袋装了好几块金黄的的蛋糕。
这蛋糕的做法也简单,就是蒸蛋糕,用面粉和鸡蛋做的,再加了点儿饴糖,只不过这种吃法天楚国的人都不知道。
时下的饴糖虽然卖得很贵,白送看着是有点儿不划算,但是这样做给自家的店子招揽了更多的人气,买衣服的人多了,送的这些蛋糕也不算什么。
拿到蛋糕后,姚俊自己先吃了一块,口感香甜绵软,简直入口即化,有浓郁的蛋香味儿,非常好吃,姚俊立即就忍不住又吃了一块,一连吃了好几块,他才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停下来。
因为他订的衣服多,柳绵夏送给他二十块小蛋糕,一块只有一口的量,这么眨眼的功夫,姚俊已经吃掉五块了。
姚俊有些不好意思对柳绵夏道:“这个蛋糕太好吃了,能买吗?我想给孩子买些。”
又软又甜,小孩子肯定会喜欢吃。
这个年月糖算是奢侈品,而且零食的种类少,更没有什么饮料喝,但凡是食物里加了糖,都会极受欢迎。
富豪世家的贵人们大部分都爱喝蜂蜜水,但蜂蜜可不是人人能吃得起的,只有那些有钱富户才用得起。
柳绵夏道:“倒不是不卖,就是今天做的也不多,专门为了小店开张做的,您若想要,明天我们多做一些,到时候您再过来买。”
姚俊点头道:“那这蛋糕是怎么卖?”
柳绵夏沉吟一下,还没有想好给蛋糕定价多少文钱,毕竟他一开始也没有想要卖,就是做来自家人吃,然后做活动送的,不过有人愿意买,他当然是高兴的,这也是一项进账嘛,虽然没有专门的店铺卖蛋糕,但以后可以搭在服装店里卖呀。
柳绵夏还没有说话,他四弟顾宸之在一旁脆生生道:“我哥说蛋糕九文钱一块!订做要先付五成订金。蛋糕要趁新鲜吃,天儿热,隔天就坏了,若您说要买,明儿又不来,我们做多了卖不了,可就浪费了。”
柳绵夏:“???”
他啥时候说的?他自己咋不知道?
但顾宸之的语气笃定,姚俊也没有认为这个价钱贵,已经笑着答应了,“小哥说得也对,明天先帮我做一百块,订金就先付五百文吧,一会儿我让人拿来。”
他答应得这么干脆,订金还主动多付,柳绵夏哪有不答应的,便赶紧道:“行!我们等着。”
姚俊满意离开,柳绵夏回头就敲了顾宸之的头一下,故作生气道:“你还挺伶牙俐齿的啊?谁让你自作主张定价了?”
顾宸之缩着脖子,拉着柳绵夏的袖子,讨好道:“哥,哥——我就是一时心急,你原谅我吧,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柳绵夏斥了一句,结果自己崩不住笑了起来。
顾宸之呆呆看着他,一脸懵逼的挠了挠头,见不远处阿辞也在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柳绵夏没有生他的气,刚才都是装的。
顾宸之双眼一亮,脸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左颊边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柳绵夏没忍住伸手戳了戳柳宸之的酒窝,把顾宸之弄得脸红起来。
顾宸之今年十二岁,半大不小的少年了,刚刚开始蹿个头,身高都快要追上柳绵夏了,他是柳绵夏四爹的孩子,随父姓顾。
陈宣之则是柳绵夏三爹的孩子,今年十五岁,同样跟着亲生父亲姓,家里正打算给他议亲,为着做正夫还是做侧夫的事儿商议了很久,也还没定下来。
两个弟弟都和柳绵夏长得不太像,像他们的生父更多一些,陈宣之嘴唇和柳绵夏有点儿相似,顾宸之则是眼睛和柳绵夏有点像。
见柳绵夏不生气,顾宸之的胆子大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问柳绵夏:“哥,我定的这个价钱行吗?你不生气是因为我定的价合适吗?”
柳绵夏摸摸小少年的头,赞许道:“定的很好,谁教你的?”
顾宸之被夸得脸色通红,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一部分是四爹教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琢磨的。”
刚才顾宸之定的价钱是九文钱一块蛋糕,而不是十文钱一块,这里就很值得玩味了。
据柳绵夏所知,现代的营销里面消费者心理学就有这样的内容,定价定为二十九,三十九,四十九,心理上会让人觉得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