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县的医院是厉睿来了之后新开办的,选址就在县衙对面,交通便捷,宽敞明亮。
丰县比杨柳城大多了,从现在的厉府到县衙,用脚走太远了,出门必须得坐车。
柳绵夏和厉骁到了医院,厉骁像往常一样抱着柳绵夏下来,医院门口乌压压地排满了队,好不热闹,这场面让柳绵夏想起了杨柳城刚开办医院的时候。
柳绵夏和厉骁并不是来看病的,所以也没有跟着人群排队,只派了个小厮前去打听了一下。
没多会儿小厮小跑着回来,“夫人,杨神医真来了!就在里边坐诊呢!今儿早上都没有这么多人的,下午杨神医来了,大伙儿都是听了杨神医的名号,这才赶来排队的!”
柳绵夏开心地催厉骁道:“去,过去见见杨大哥!”
厉骁人高马大,抱着柳绵夏轻松挤过人群,进得医院大堂,果真见杨珺卿端正坐在里面给病人诊脉。
柳绵夏从厉骁怀里跳下来,三两步跑到杨珺卿面前,笑得眉眼弯弯的,“杨大哥!你真的来丰县啦!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去接你呀!这次你会在丰县待多久?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我等你!”
恰好这个病人刚刚诊完脉,杨珺卿没再继续看下一个病人。
他清冷的双眸落在柳绵夏的脸上,目光堪称贪婪地看着柳绵夏。
几月不见,他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笑得还是那么好看,那双凤眼灵动活泼,叫人见了便心生欢喜。
杨珺卿站了起来,喉结上下滑动,“绵夏,好久不见。”
他引着柳绵夏和厉骁往后院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后面。”
原本杨珺卿今天来这里坐诊,就是为了引来柳绵夏,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想再继续在大堂坐下去了。
他并不是医院里的医者,不受医院管束,来去自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由他自己决定,不会有人因为他早退而责怪他。
柳绵夏好久没有见到杨珺卿了,听杨珺卿这么说,自然是巴不得马上就找个地方叙旧,他上前一步抓住杨珺卿的袖子,像只小鹿似的脚步轻快地跟上杨珺卿。
“杨大哥,你找到住的地方了没有?没有的话去我家住怎么样?我家空院子还有很多!”
杨珺卿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已买了宅子。”
“哦,那好吧。”柳绵夏有点儿失落。
杨珺卿又道:“和厉府很近。”
柳绵夏又高兴起来,“那太好了!来往方便!”
医院后院其实就是病房,杨珺卿也并没有在后院找地方和柳绵夏叙旧,毕竟病患多,容易过上病气。
一行人从医院后门出来,半夏叫自家的车夫把马车赶过来,杨珺卿请柳绵夏上车。
杨珺卿说:“到我府上坐坐。”
柳绵夏自是没有意见,好在杨珺卿的车够大,加上厉骁稍微有些挤,但也能勉强坐得下。
到了杨珺卿新买的宅子,他便带着柳绵夏和厉骁进了自己的卧室。
柳绵夏四下打量一圈,“这屋子挺大的,就是看起来没什么人气。”
杨珺卿:“宅子空了很久,我刚住进来,日后叫家仆每日打理,便不会如此了。”
半夏送来了清茶,柳绵夏有些口渴了,端起来喝了几口。
杨珺卿静静地看着柳绵夏,越看越是心动。
他不能再继续蹉跎。
他怕来不及。
想到此处,杨珺卿敛眉从袖子里拿出一块莹白的玉佩,抓过柳绵夏的手,将那块玉佩放入柳绵夏的手心,低头直视他的双目。
“绵夏,”杨珺卿的声音依然是清冷的,但此刻这清冷之中却又仿佛带上了滚烫的热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若你选侧夫,可否考虑一下我?这玉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自小带在身边,无论你给我哪种答案,这玉都给你,你带着它,保平安。”
柳绵夏一下子被惊到了,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杨珺卿。
什么意思?!
这是……表白?
杨珺卿对他表白?
这、这太突然了,柳绵夏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掌心的玉佩还带着杨珺卿的体温,柳绵夏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紧张,还心慌。
厉骁在一旁看得不明不白,他是笨,听不懂什么文邹邹的话,却还没笨到家,送玉佩啥的不就是定情信物嘛,他听那些说书的说过的,而且杨大哥还说了要绵夏考虑他做侧夫呢。
厉骁大大咧咧笑道:“哎——好!我看杨大哥做媳妇儿的侧夫好!反正比城里头那些臭小子好多了!杨大哥住咱们家来,家里就多了个厉害的大夫,能天天给媳妇儿诊脉!”
柳绵夏原本惊慌失措,一听厉骁这话,气得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杨珺卿这么高傲的人,被厉骁这么一说,怎么就不是那味儿呢,要杨珺卿做侧夫,难道就是为了他的医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