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操控下去,所耗心力太大,得不偿失,商秋长只得放开这飞头,任他直直冲撞,登时将灵阵中的青烟撞开,飞出阵外。
此时将灵阵笼罩的白雾也顿时变淡了许多,飞头老仙飞出去之后,吐出口鼻中的黑发,嘴里喊道:“你们这些人还等什么,这个修道人,半天没有动过,肯定是在炼那件法宝,没法移动,今天就是杀了他的好机会!”
说完,他一马当先,再度闯进了灵阵之中。
见飞头老仙闯进阵里,又成功杀出,这位传闻中但凡交手必取人性命的歹毒修道士,似乎真的功力大减,不如往日,甚至连动都不能动,许多已经被大家渐渐摸清的法术都不敢使用,今天来助拳的邪术师终于壮起胆子,纷纷怪叫着向着商秋长冲了过去。
蔡麟兴奋地笑道:“师父,演了这么半天,总算是把这些家伙都引出来了。”
他当即取出一块上等翡翠所作的灵符,催动其中力量,霎时间,他们师徒两人周围,狂风大作,晦暗难明,灵阵的威力,和刚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商秋长料定那金手阿赞是个大敌,或许比那蝇王别西卜还要更危险一些,没了玲琅玉崖作为依仗,自己只有一身法力可以施展,若是被金手阿赞用了钝刀割肉的歹毒手段,耗去法力,到时候就肯定处在弱势,所以事先布置了灵阵,又让自己的徒弟们出手,就是为了营造自己现在能动用的手段不多的假象,让金手阿赞轻敌大意,把他的炮灰派过来送死。
没想到这金手阿赞比他想的还歹毒,还心狠,这几天时间不出手,不仅是为了摸清玲琅玉崖为什么悬浮在高空,吸摄桃花煞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不能动手,更是为了将与商秋长有仇的飞头老仙这等法师级的高手请来,也被他骗成了炮灰。
此时商秋长布置的六相尘罗阵的真面目才显现出来,内里天地颠倒,阴阳逆转,生死混淆,六气齐涌,方寸之地,已是险恶至极。
那些邪术师冲入了灵阵,却发现刚才看着还只是几股小小白烟的灵阵,此时已经像是在深山老林夜里行路,周围晦暗难明,还有狂风席卷,举步维艰,不禁吓得纷纷使出了自己的邪法。
这一波邪术师有近三十来人,大部分不值一提,其中有两三个,应该是得了金手阿赞的真传,邪法很是厉害。
其中一个,身前放出一只足有人头大的蛾子,蛾子的双翅一组,上面形成了一张美人面孔,每一次扇动,就洒下点点鳞粉,散发出淡淡光泽。他谨慎非常,慢慢往前挪动,眼前忽然闪出个黑影,手里举着把大刀当头向他砍来,他动也不动,蛾子扑过去,落在那人脸上,就将对方迷住,顷刻间血肉就被吸收殆尽。
等对方死了,他才看清,这个人穿的也是金手阿赞弟子的袍服,是他的同门,却被他直接给下手害了。
这下他知道了六相尘罗阵的厉害,不敢再动。可惜,真正的阵法,不是你静止不动就能躲过的。他不去伤人,别人就会来伤他,他只能被动地出手,起先还想着,或许都是同门、朋友,不敢下杀手。可那些人早已死气入脑,杀红了眼睛,失去了神智,对他全然不管不顾地进攻,他也不得不下手越来越狠,渐渐也打出了杀性。
他早已经察觉不到自身被阵法中的死气影响,已经迷失了本心,很快就投入了无脑的杀戮之中。
其余不如他的邪术师,更是如此,不是被六相尘罗阵引着互相攻击,就是攻击落到了空处,而且在阵里呆的越久,地气死气阴气的侵袭就越重,渐渐不用去攻击别人,身体就已经僵硬如同石头,脸上都是死灰之色,纷纷倒在了阵里。
这里面唯独那飞头老仙,真是颗锤不烂打不死的铜豌豆,横冲直撞,一路不管什么邪法都被他一头撞开,被他撞死的邪术师就有三四个,他察觉到这才是六相尘罗阵的真正面目,颠倒阴阳的厉害程度远超刚才,心知遇上了大危险,干脆大开杀戒,逮住一个邪术师就吸血,倒又有好几个邪术师是被他吸干了鲜血而死的。
饱食鲜血之后,他的飞头脸上都泛起邪异的红光,随后红光又散到满头的黑发上,头发怒张,往四面八方扩散,如同一张蛛网,而他的脑袋,就是蛛网中间人头似的蜘蛛,要将整个阵法填满,用毒发伤害商秋长师徒。
剩下那些还能挣扎的邪术师,被毒发蛛网困住,很快就浑身青黑,化成了脓血,滋养了毒发,最终六相尘罗阵里,再度只剩下飞头老仙一个人。
“徒儿,打压了他。”商秋长见他凶横,不想和他多费时间,开口道。
“好嘞!”蔡麟这时又取出一块石头,这石头是天然的寿山印石,雕刻成了山岳的模样,内里宝光流转,他用真气一催,将印石抛起,印石闪烁了一下,崩碎成了齑粉,但一座山岳般的虚影,也随之落下,将那飞头直接压在了地上。
这是商秋长刚刚开始修行的时候,从福源斋那里拿到的一块寿山印石做成的法器,内里蕴含着一道山岳真形印。
山岳真形印,本就是可以用来炼制法器的阵禁,炼入的法印越多,这枚印石就越沉重,越厉害,炼到一定数量,就能量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