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团员也没当过,一直是个落后生,说他相信共
产主义自己都觉得脸红。觉悟还远没有那么高。
「我是『自干五』派的。」算来算去自己只能够到这个等级。张某顺总算给
自己找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现在他把难题交回去了
「『五』是five?『自干五』是什么派?没听说过有『五』的宗派啊?」
阿依莎忽闪着她那对传神的大眼睛说。她多少已经学了一些中国话,尤其擅长用
中文数数。但是复杂的数学问题面前她却百思不得其解
「我要救她!不然她必死无疑。」张某顺见领导不管,便自己奋不顾身的跳
下车,向阿依莎跑去。他知道大客车下面的行李箱几乎都是空的,躲到那里便可
以不被人发现的离开。
几乎在张某顺下车为阿依莎寻找逃脱的机会的同时。他没有注意到大车的阿
拉伯司机与他擦肩而过上了车。
「张医生,,」阿依莎见到张某顺非常高兴,「救救我!」女人哀求说。
「到车子的另一侧。我帮你躲到行李箱里去。」张某顺拉着少女的手赶快向
车的另一侧跑。如果不是时间紧急,未婚男女互相拉手这样的动作在这个国家是
绝对不允许的,也是工程队出国纪律所禁止的。
就在张某顺和阿依莎为避人耳目偷偷转到车队另一侧的时候,巨龙般的车队
突然移动起来了。司机们根据命令转动了早已插在钥匙孔里的车钥匙。顿时,车
轮和汽车排气管扬起一片黄沙,使得人们即便面对面也看不清彼此。
「还有人没上车呢!」还没有跑到行李箱的张某顺拼命的叫喊着。但是人的
声音在车队发动机的巨大轰鸣中和远处的枪炮声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看到车队毫不理会自己便突然绝尘离去,张某顺大吃一惊。在这里,一个中
国人如果离开了集体意味着他很快便会失去生命。张某顺发疯一般跑回到队部办
公室,用队部的海事卫星电话和城里的公司总部取得了联系。
「他们怎么搞的?不是说不许落掉一个人了吗?你现在先赶快找个地方隐蔽
起来,」公司的人回答说,「车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停。那样太危险。当然我
们也无权命令他们停车,他们现在归当地政府指挥。我们只能和当地政府联系。
要求陆军派直升机尽快救你出来……」
但是没有机会了。两个小时后,叛军冲进了中国工程队的营地。叛军们逐个
房屋的搜索着,任何人只要稍有反抗立刻招来子弹的泼射。尸体被打成筛子。
在俘虏的队伍里,张某顺再次遇到了阿依莎。他们和工地工人们一起成叛军
的俘虏
张某顺和工地卫生所的几名妇女被装上了一辆皮卡的车厢迅速转移了。一辆
白色的轿车跟在后面不远处押运。
车子扬起的阵阵黄沙不断的洒进皮卡车敞开的后车厢,扬得张某顺和里面的
妇女们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所有的女人都用头巾把自己的头包了起来,只留下
两只眼睛。
张某顺懊丧不已,知道此次遭遇凶多吉少。『家里面妈妈如果知道了该有多
伤心啊。』他都不敢再想了。
「张医生,,」一个在营地医院工作的当地年轻女医生海伦在颠簸中悄悄的
挪到张某顺的身旁对他说,「你说你是我的丈夫。好吗?」显然,她已经有了不
好的预感。
张某顺只是通过声音才能回想起女医生平时的样子。她有着异常优美的阿拉
伯女子的风韵,甚至,是风骚。与其他阿拉伯妇女不同,她从来不曾掩饰过自己
成熟阿拉伯女性的美。在中国人面前故意挺着她那过度凹凸有致的身材到处乱走。
不过现在她则用长长的黑色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的。她是这个营地当地雇员中学
历最高的,受到过非常好的高等教育。甚至有人说她血统高贵。
「不行。他是我的丈夫。」阿依莎因为张某顺试图救过她的那层关系,认为
她和中国人比较亲近。「他也是穆斯林,『自干五』派的。每天礼拜五次呢。」
阿依莎自豪的说。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幸亏我没有说自己是自干七。」张某顺想,不然连脑门都要礼拜出膙子了。
年轻女医生无奈的看着张某顺,她深邃的眼睛里充满着期望。
张某顺不明白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一时难以回答。如果他在现实生活中也
像他在网上那么机灵,这时会迫不及待的答应的海伦作她的丈夫的。
海伦觉得男人不说话便代表他已经同意和阿依莎的那门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