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分手?」低沉冷静的嗓音,毫无情绪的语调缓缓响起。
男友一如平时说话的平淡反应,让提出分手的江珊瑚觉得自己不识好歹……
不,才不会不识好歹,这是她的心声,她今天一定要说清楚!
「对,分手。」她大声说着,彷佛音量放大就可以逼自己面对问题不再逃避。
这五年来,她为他甘于平淡,辞去工作认命的在家当家庭主妇,只为了做他
的后盾,让他无后顾之忧地打拚事业。
但是最近这两年,他们之间的甜蜜期已过去,相处越来越公式化,她见到他
的时间比他公司同事还少。这样下去,会不会连最后的热情都被习惯与生活消磨
得一乾二净?
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交往五年来,前三年的确甜甜蜜蜜,但这两年来热情逐
渐变淡,互动也逐渐变成亲人间的模式,她一直很焦虑,却又不知道在焦虑什么,
朋友们都骂她想太多,好不容易即将媳妇熬成婆,怎能这么容易放弃?
问题是,他一直没说要娶她呀,他只说要在工作上打拚,等时间到了,就会
步入礼堂。
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时间到了」?她和他交往五年,搬去和他同居当家庭主
妇四年,她的生活一成不变,越来越像黄脸婆,也越来越与社会脱节,但她一直
等不到他的承诺与保证。
她会不会到时候被抛弃,什么都没有?因此,她越来越焦虑。
「为什么?」严浩天边翻阅报纸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一年来,他已习惯女友的无理取闹,反正她每隔几个月就会提一次分手,
他都听腻了。
「因为我们的感情变淡了,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激情了。」这是江珊瑚从电视
剧中学到的话,拿出来现学现实。但她看到严浩天面对分手宣言竟然不痛不痒时,
声音也忍不住高昂起来。
她最讨厌他这种一心多用的态度,而他不当一回事的反应更是惹恼了她。
严浩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将报纸翻到国际版,只抬头看了她一眼,
明白又是她的不安全感在作祟后,随即又把头埋进报纸里。
江珊瑚紧张地站在他跟前,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但他一直没说话,双
眼盯着报纸。
「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江珊瑚不安地咽了口口水,但又气他不当一回事
的态度,忍不住扬高声音吼他。
严浩天抬起头,扶高眼镜,双目宛若光般的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嘲讽地说:
「没有激情?那昨晚是谁在我身下缠着我不放,是谁把我的背抓得满是伤痕,那
是怎么回事?」
江珊瑚一愣,双颊通红,期期艾艾地说:「嗯……嘿嘿……」
想到昨晚两人在床上的激烈互动,她就觉得很害臊,他的床上功夫真是太好
了,每次都把她弄得欲仙欲死,全身酸痛……
不对、不对,她要谈分手,不是想床第之事。
「我……我们除了上床之外,其它方面都无法配合,这样跟一夜情有什么不
同?」她只是希望他能给予她承诺和保证,难道他都听不懂?笨死了。
「解释清楚。」他直言道。
「嗄?」她有点茫然。
「什么叫其它方面都无法配合?」他皱眉,很不满地问。
严浩天觉得自己和她是天作之合,没有什么事无法配合,偏偏女友的想法好
象和他不一样。
江珊瑚愣住,不知道要不要挑明说。她不想和一个不打算娶她的人继续搅和
下去,她想要找一个好老公,组成温馨的家庭。
这几年,她的自我越来越少,也越不安。这样依靠一个男人好吗?尤其她发
现他的心似乎有点难以捉摸后,这种焦虑感越来越强烈。
「因为你不爱我。」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委屈地说。
她花了五年的时间,付出这么多心力爱一个男人,结果竟然只归纳出一个心
得──他不爱她,要不然他为什么一直不肯给她承诺?
这样的认知是何等令人心碎。
江珊瑚在大四的时候,经朋友介绍认识大她两岁的严浩天,当时他在外商公
司工作,只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向来文静的她没想到竟对他一见钟情,他对她
的印象也很好,交往半年之后,她就搬进了他的公寓。
大学毕业之后,她进入一家公司担任采购员。那时他的工作也越来越顺遂,
因为绩效良好升迁快速,但也因压力太大,常没时间吃饭,为了照顾他,她辞去
工作甘心为他洗手做羹汤,只希望他能无后顾之忧的在工作上全力打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