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要趁热,凉了再烧总是比较困难。
「等一下,帮帮忙,我这就好。」
丁涵匆忙朝着就要关上门的电梯喊了句,瞥见一只手扶在电梯门上才松了口
气,她想对好心人说声谢谢,但包里的手机却使劲儿叫嚷着夺取她的注意力。丁
涵弯腰一手提起电脑包顺脚跨入电梯,一边从肩膀上另外一个超大的手袋里摸索
响个不停的手机,羊毛大衣挂在手肘挡着视线,让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越发艰难。
等她好不容易翻出来,却因为没有拿稳让手机直接飞了出去,掉到地上的同
时铃声音嘎然而止。丁涵低声骂一句,赶紧弯腰捡起来,一缕头发碍事地掉到面
前,想拨开却没手誊得出来。
有多少,就靠那个多少做到最好,不抱怨。
丁涵有些古怪的小姐脾气,谈不上优点,也不算缺点,只能说是特点。她可
以竭尽全力努力争取、忍耐迁就,在没有选择的时候;也可以轻易退却放弃,在
她担心选择错误的时候。和杜安勇在电梯的疯狂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一次冒险,
午夜的安静、封闭的空间、黑暗的环境、劳苦的工作,当然还要加上生日这天的
自哀自怜,就好像嫦娥手里的仙丹,诱惑她终于跨出了循规蹈矩的生活状态。
可是一旦出了大门吹了凉风,看着天上挂的月亮、听见过往车辆发动机的轰
鸣声,理智和现实终于回归大脑中,拉扯着她退后,尖叫着让她小心谨慎。她听
话的照做,但却挡不住心里的难过,尤其是听见杜安勇向她抱歉。没错,一切来
得快去得也快,在哪里发生的事儿还留在哪里,从此再没任何关系。杜安勇婉转
又直接的拒绝让她伤心欲绝。承认也好、否定也罢,事实是她只用两三个小时就
喜欢上这个陌生人。
看到杜安勇忽然追赶上来,丁涵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打死不能让他看到她
的伤心难过。可丁涵既没杜安勇跑得快、也没他力气大,换来的就是一句响亮的
咒骂。她以为杜安勇在说她,当然也有可能说的是自己,亦或者两个人都是,但
此刻她无暇顾及。杜安勇在她开口反应前,已经先一步把她拉进怀里,与她胸口
紧紧相贴,接着嘴唇覆盖上来。也许是因为她已不再是陌生人,杜安勇电梯里的
那个吻和现在这个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他双手抚在她颈后和背部,不断促使两人
的身体更加靠近,好像在逼迫她投降,又好像想将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合二为一。
虽然他们被臃肿的大衣隔住,可丁涵仍能感觉杜安勇腰上的皮带环贴在她的
肚子上,还有其他的,那感觉让她眩晕不已。
过了好久,直到两人吻得喘不过气,杜安勇才靠住她的前额松开口,稍稍扯
开些距离争取呼吸的机会。丁涵的双手搭在他腕上,他听见她轻喘,感觉她口中
的热气拂过他的下巴。激情下的杜安勇有些站不稳,他上前两步将丁涵紧紧抵在
墙上,一双大拇指在她颧骨处的嫩肤上抚摩,渐渐下滑触到她的唇沿,那儿由于
他长久的热吻有点肿胀。一时间杜安勇百感交集,既懊恼几乎误解了丁涵的安静,
差点让她走出自己的生命,又万分庆幸最后一刻再次抓住她。杜安勇闭了闭眼睛
又睁开,直到确定她依然在面前,由衷的感激与如释重负泛过全身,使他几乎跪
到地下,让他不由自主将整个身体向丁涵压得更紧。他如此需要她,迫切程度令
自己都吃惊。
「丁涵,」杜安勇深深吸口气,一只手慢慢捏住几缕下垂到面庞的秀发。
「你不该让我碰你。我想操你,想得快疯了。」
「嗯,我住八楼。」丁涵呢喃低语,温暖的鼻息轻柔地落到他的唇上,湿润
的目光在微颤的眼睫毛下闪烁着亮光,沙哑的嗓音因为激动反倒没了羞涩。
「你确定?」
丁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一点儿都不确定。甭管刚刚两人有多亲密,从严
格意义上说仍然只是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可以用年轻冲动、荷尔蒙高涨找借口,
但邀请他午夜时分走进自己家门,却透露着几分熟悉、几分信任。理智告诉她一
切太过疯狂,就算是冒险也要有个底线,对吧?没错,这道理她懂,但她不想考
虑,总之,现在不想思考这一点。她当然可以转身回家忘掉这个人这码事儿,然
后呢,到老了一个人坐在摇摇椅里晒着太阳死翘翘吗?
「当然。」丁涵大声说道,那声音奇怪而遥远,好像来自另外一个人。
两个人跌跌撞撞跨入电梯,谢天谢地这次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