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自己就是属于最后这一类。
扯远了。
陈序抿了口水。鬼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让推着小推车的工作人员停下来,掀开黑布探头望了一眼,然后发现居然是一个老熟人——洛洛。
陈诺朋友家养的,扮演角色和他差不多,用处也差不多。前一个月他们还一起喝过下午茶。
问服务员这是要送去哪,服务员支支吾吾半天没给个准话。他也就明白了,应该是玩腻了吧。
顿时有种兔死狐悲的苍凉感。
陈诺这一段时间对自己态度也很暴躁,而且那天听到门口保安聊天,说是陈诺要娶妻子了。他这样的人明媒正娶回来的肯定是门当户对的,那时候肯定容不下他。
好点呢,就是给点遣散费或者养在外头。差点的,也许就像今晚见到的老熟人一样吧?
“砰”
陈序懵乎乎的抬头,只见贺一航脸色大变地从里面冲出来。看到他,结结巴巴的喊了声,“堂…堂嫂。你帮我看看,你帮我进来看看。”
一个称呼已经把陈序叫懵逼了,接着就被贺一航不由分说地拽进了内室。
12
贺一航紧张兮兮的,陈序跟着进去看了就发现闭着眼睛的人不过是性高潮后陷入暂时的昏厥而已,缓缓就好了。可是他身上杂乱无章地捆绑,让陈序看了就生气。就算是夜场刚对上眼的sub,也不能这样对待啊。
陈序生着闷气把佟柯身上的束缚带解开。
束缚带没有绑内衬,固定的位置又不对,这个sub在刺激下扭动身子挣扎的时候磨破了好多皮。有些地方现在还渗着血丝。今晚看阵势玩得都还很轻微……
贺一航跟在边上,陈序每解开一条他就赶紧拨开一条。刚才完全没反应过来,忘记先解开了。“嫂子,没事吧?人没事吧?要不要去叫医生?”
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佟柯可千万不能有事。千万!
俱乐部有全天候的医生,因为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两个玩过火的。
贺一航一直在边上问,陈序没好气地甩了一声,“没事。”。
佟柯身上的束缚带帮着解开后,陈序给他按摩手脚。
长时间的捆绑很容易导致肢体麻木,他有一次被放下来后,刚开始还没感觉,结果没走几步整个人就踉跄了。幸亏陈诺眼疾手快。只那次之后,陈诺特地去找人学了按摩,每次结束之后都会耐心地帮他舒缓。
陈序给佟柯按摩手腕,贺一航有样学样。
陈序看着贺一航单膝蹲跪在地上,一手抚着sub的头发,脸上的担忧不是在作伪。也许不是陌生的sub而是熟人?陈序没忍住说教了一下,“俱乐部有指导手册,你可以拿来看一下。也可以向调教师们请教,他们会很乐意教导你的。你这样子玩很容易出事。”
这是在委婉地说明他的技术太差了吗?贺一航脸一阵烧,忙不迭点头,“会的,会的。”
13
佟柯听到耳边有人突然提高了声音,还不停的晃自己。脑袋被晃得好晕,佟柯想抬手制止他,但却觉得手上有千金重。然后听到脚步声咚咚咚,渐行渐远。
终于安静了。
可是很快又有人进来了。
有人在他耳边细碎地说着话,佟柯努力去听,但是听不清楚,隐隐约约时有时无。
有人在按揉自己的四肢,很舒服。好想就这样四肢大开着睡一觉。
耳边的声音越发清晰了,有人在训话,在教导着该怎么做。自己真的是被一个新手歪打正着了?运气还真是背啊。
手机铃声响了,训话的声音停下来了。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在碎碎念着“佟柯,佟柯。”
佟柯?佟柯!
佟柯觉得胸膛喘不过气,字正腔圆,没有听错的可能,这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这人,这个在大洋彼岸,这个出现在俱乐部并且主动搭讪自己的人,认识自己?
早说了,不该贪图一时的快感。这次真的玩火自焚了。如果被正阳知道了,他一定会气急败坏的拿手指指着自己,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吧。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换,佟柯觉得自己带上了一个透明塑胶面罩。塑胶面罩还延伸出去两根导管垂落在地上。佟柯深呼了一口气,却不妨有水流猛地倒灌进来。佟柯急得去撕扯面罩,面罩却吸附得越紧,水灌得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也许是内外的水压差导致的,佟柯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关水的阀门,他伸手过去,却怎么也够不着。明明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天。没有氧气了……
“啊!”佟柯猛地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
“佟柯!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服?”贺一航拍着佟柯的背给他顺气,“有哪里不舒服吗?”
佟柯迷迷糊糊的左顾右盼,还是刚才的那间调教室。
佟柯看贺一航的眼神是惊惧,是惶恐。
贺一航缩回手,伫立在一旁。他现在的模样哪还有一开始的嚣张。
大灯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