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征笑了笑,“是吗?”他一顿,“我还以为叔父见到了我没事,会比较的开心。”
他抬手招呼徐炳文,“叔父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陪我和阿默玩一局吧,咱们看看谁的手气好一些。”
徐炳文看了一眼紧闭的卷帘门,知道他一时半会是出不去的,索性坐到了桌子上,看看徐征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与此同时,张高林也哆哆嗦嗦地落了座。
洗麻将的时候,徐征状似无意地问,“叔父去东南亚玩的还开心吗?难得出趟远门,您应该多玩几天才回来啊。”
得知行踪被泄露了之后,徐炳文面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一边搓着麻将,一边回答道,“挺好的,就是天气比淮海这边还要湿热一些,老年人,不大习惯。”
徐征掷了骰,定了摸牌顺序,他先拿了一摞,然后该是徐炳文,孙默,张高林最后一个拿。
“外面的东西嘛。”徐征说。
几局麻将打完,时钟走到了八点半,徐炳文这局拿‘大三风’,又给胡了。
“承让,承让。”连续几局都是赢牌,徐炳文面上笑得有些开心。
“叔父果然是老当益壮。”
徐征说完,孙默摆在桌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打开看了眼,然后眼神示意徐征,徐征点了点头,孙默随后打了个电话说,“叫他们拿着东西进来吧。”
哗啦啦——卷帘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徐炳文守在门口边的小弟见势起身,却被外面的更多的人手制住。另外一拨人中每个人手上提着两个金属箱子,来到了徐征这桌面前。
徐征接过了一个箱子,放在了麻将桌上,他对徐炳文说,“叔父,打开看看吧。”
箱子上面还有些水渍,面上涂着徐炳文和东南亚毒枭约定好的记号,徐炳文惊疑不定,最后还是孙默打开的箱子。
里面满是袋装的白色粉末物。
徐炳文明知故问,“小征,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征,“张高林之前跑到我这儿说,你们去东南亚搭了一条线,他自觉愧对鸿门,不忍心看着兄弟继续犯错,便同我摊开了说——”
徐炳文怒视张高林,然后抢白道,“他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他又看了看桌上的这个箱子,否认道“这太奇怪了,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徐征对他的这副反应早有预料,他说,“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叔父在东南亚花了大半生的积蓄,买回来的却只是几千袋的……白糖。”
白糖?!
徐炳文瞳孔微缩,他急急站起身来,拆开其中的一个袋子,白色粉末瞬间洒了出来,他用指腹蘸了一点,凑在鼻子前闻了闻,随后,又尝了尝。
无色,无味,口中回甜,确实是白糖。
他的手指一抖,那一点儿白糖就洒在了地上。他还无法从现实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他努力回想在东南亚做交易的情形,包括在这之前的一切,是张高林跟他说他在东南亚找到的线,是张高林劝诱的他去了那里,同样,也是张高林说货不错让他赶紧订下。
他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他去看张高林,张高林却始终不敢和他对视。
倒是徐征,好心充当了他的解说员。
“张高林早就在打你那些钱的主意了,他想一石二鸟——找人杀我,找人骗你,两不耽误。最后要是能得手呢,可就该是他做大了。”
“只是呢,我们骗他提前回来了,他挨不住刑堂的「三十六棍刑」,把这一切都交代完了,包括,骗你的部分。”
徐炳文这才注意到,张高林的面色其实非常的灰白,嘴唇无色,整个人的身形也变得瘦削,像是短时间内生了一场大病。
“为了让你上钩,我们姑且将计就计,保持原样,让你自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孙默说。
徐炳文呆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显得无神而空洞。
孙默带着张高林退了出去,门口的那几个手下也被他一并带了出去。
喜鹊麻将馆就只剩下他们叔侄两个人。
“后生可畏,我真是小看了你。”徐炳文先开了口。
徐征也坐在椅子上,没有看他,他听到了这句话,却并没有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他只是说:
“徐炳文,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五年。”
“鸿门对待叛徒的规矩,你并非不知道——祠堂除名,三十六棍刑等着你。”
“你害死了我爸,现在落得这副下场,你后悔吗?”他问。
徐炳文听到这句问,起先只是笑了一声,接着,他像疯了一样地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你问我后不后悔……哈哈哈……我当然是后悔啊,后悔当初——没有一枪崩了你妈和你!”
“徐怀勇在的时候,每次分给徐澹最好的地盘,凡是有什么危险的局,都让我跟着他一块去,让我来保护他…二十岁我和他跟黑门谈交易黄了,别人来砸场子,我替他挡了一刀,现在背上都还留着那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