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父母在我毕业前的两个月,下岗了,正如小平同志的话说:改革是必须的,
代价也是沉重的。
这句话,在我家是深刻体会到了。父母为了让我安心上学,并没有对我提起
这件事,我是在毕业回家后才知道的,父母各自从倒闭的工厂里领到了一份安恤
金,按工龄,100元一年,我父母亲加起来的工龄45年,再加上点补助,到
手也就可怜的5600块。父母本是勤奋老实的本份人,没工作了,也没什么经
济头脑,只能哀公公,求婆婆的找关系,进了家私营企业,开始从当家作主的翻
身农奴,又沦落到成为资本家榨取剩余价值的机器。
在家已休息了几天了,我整天的吃了睡,睡了吃,一是让自己疲惫的身体恢
复一下,二是调整了一下自己心态,因为回家后一直无法从失去蓉的阴影中走出
来,深深的自责和自卑感,始终郁郁的缠绕在我的心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出身
名门或是家里条件再优越点,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当高中时的死党唐磊打电话过来时,我正在蒙头大睡,一看时间,都快十点
半了,大磊听说我也毕业回家了,几个我高中时交的一群狐朋狗友请我晚上喝酒
叙旧。阿磊是我初中到高中时最好的同学,他是一个内向型的人,不知道为何,
我们两个性格迥异的人会成为最好的朋友,高考时他考得很差,而他二嫂在苏州
的一所三流大学任教,托他二嫂的福,出了两万块帮他搞进了那所大学,读完了
两年制建筑学。
晚上五点半骑车来到镇东饭店,大磊、大军和太子都已经到了。
酒桌上,和他们几个瞎聊,知道现在大磊在市里建管局工作,算是我们几个
工作找得最好的,大军是大磊的初中同学,长得身强力壮,初中毕业后,就在社
会上混,高中那会,我和大磊经常逃学跟着大军一起惹事生非,比起三年前我们
在一起混时,现在的大军更显的霸气十足,现在在市区一个休闲中心做保安队长,
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娱乐场所做打手头头。太子的老爸是我们镇上有名的暴发户,
起家靠贩卖走私烟,赚了点钱后,投资经营布料生产,最后扩大到服装加工、销
售,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也算是个百万富翁吧。太子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
靠着他老爸,整天吃喝玩乐,今天这顿饭,就是他买单。酒桌上,大磊说起十五
号市里有个专门为今年毕业生举行的大型人才招聘会,让我也去试试。
接下来的喝酒,变成了酗酒,我们几个好久不见的朋友喝了将近四瓶白酒,
两箱啤酒,喝得七晕八素的四个大男人肩搂肩在大马路上大唱真心英雄,对着走
过的不管是大妈还是少妇还是小妹妹狂吹口哨,站在小镇标志性建筑望乡桥上往
河里撤尿,我也真是需要这样的酒醉来发泄我心中郁伤情绪。
最后大军带着我们几个进了一家洗头房,他们看来是常客了,在里面吵着要
点他们熟悉小姐为他们服务,大军帮我叫了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小姐帮我按摩,我
在被他领进按摩房躺在那张散发着淫荡气息的小木床时,头痛欲裂,听着隔壁隐
约传来的呻吟声,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时分,我都不记得昨天是怎么回家的,但我可以肯定的
是昨天我什么都没干,要是没喝酒,我都不会进那家洗头房。
虽然我头疼欲裂,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睡了,望着父母日渐苍老的身影,我知
道我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胡乱的吃了点东西,我就搬了桌椅在院子里的大榆
树下写应聘材料。
正当我一边冥思苦想一边写我的自我介绍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名字,
「大学生,毕业了还在用功什么啊?」
回头一看,穿着一袭白裙,身材娇小,皮肤白晰的小彤站在了我面前。
彤是从小和我青梅竹马玩大的邻居,比我小三岁,他父母以前和我父母都是
一个单位的,他父亲是厂里的技术员,三年前辞职不干,利用手上的技术,外加
租用了村里闲置的仓库用地,办起了一家机械厂,听说厂子效益不错,他们一家
也成了我们村上的首富。
「咦,这不是小彤吗?你怎么来了?几年不见,长大了嘛,嘿嘿。」边说边
用我的贼眼在彤身上古溜溜的打转,寻找着我所谓长大的地方。
看着我故意做出来的色样,小彤脸微微一红,「你那死样怎么和没上大学时
一副德性。几年大学我看你的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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