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所谓“颜色”可能是什么东西了。
如果宋帆云没有猜错,那代表着一个人的气运,也可以说是这个人将来能够达到的成就。
紫色的人气运最盛,可能出生便是含着金钥匙,身份相当尊贵,将来会在某个领域达到顶峰,必然是会被载入史册的人。
而红色的次之,同样也会有波澜壮阔的人生;橙色的再次之,黄色的再次之,只要是拥有颜色的人,应该都会有过人之处,而苗谦看不到颜色的那些,估计就是普通人了。
宋帆云问出了东西,大发慈悲地放开苗谦,让苗谦能够舒展一下身体,呼吸也更加顺畅起来。
宋帆云起身好心地给苗谦倒了杯水,苗谦端在手里,猛喝了几口,冰凉的茶水令他打了个哆嗦。
苗谦止不住地想念宫俊誉。
誉哥从来不给他喝凉水。
捧到手里的总是温热的,刚刚适合喝的水。
宋帆云好整以暇地坐在苗谦床边,继续问他:“除了能看到颜色,还有什么?”
苗谦睁大眼睛直视宋帆云,摇头说:“没有了。”
他再傻也不可能告诉宋帆云,他必须要吸收男人身上的气才能活下去。
这关乎到苗谦的性命。
他不会把这个把柄交到其他人手上。
宋帆云盯着苗谦的双眼,“真没了?”
苗谦与他对视,毫不躲闪,“没有了。”
宋帆云凝视苗谦半晌,许久之后,他仿佛是真的信了苗谦的话,微笑了一下,拍了拍苗谦的脸,“算你乖,今天先放过你。”
苗谦提起的心骤然放下,一口气才吐到一半,却听宋帆云又开口了。
“还有一件事——”
苗谦几乎要被宋帆云弄得梗住,他忙说:“什么事?”
宋帆云:“你不会蠢到跟宫俊誉告状的对吧?”
苗谦使劲摇着头。
宋帆云看上去心情极好,他摆摆手道:“那就祝你今晚好梦。”
苗谦紧盯着宋帆云离开的背影,巴不得他快点滚蛋。
临到房门前,宋帆云忽然像是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元宵节那天是宫俊誉的生日,记得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兴许他会更喜欢你,这个消息就不用谢我了。晚安。”
苗谦这会儿还不懂宋帆云这话里头的暗示。
被宋帆云这么一吓,他一晚上几乎都没闭眼。
刚一睡着很快就惊醒了。
苗谦想着宋帆云临走时祝自己好梦的话,心里恨不得把那个讨厌的男人抓起来打一顿。
可是他做不到。
他是宫俊誉手里的一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儿。
苗谦敢肯定,不止是宋帆云可以随意进他的房间,宫俊誉的任何好友都可以。
苗谦此时才开始有些明白,当初他懵懂地答应宫俊誉,成为他的“专属物”,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玩物。
是小猫小狗。
喜欢的时候宠上天,不喜欢的时候随手送人或者丢弃。
他只有努力讨好主人才能生存下去。
天亮的时候,苗谦听到陈姨的声音,他跟陈姨说了一句昨晚没睡好,想睡回笼觉。
白天了,苗谦知道宅子里有人在了,陈峰也会在他门外,这才敢睡了一会儿。
离元宵节没剩下几天了。
苗谦想了想,决定给宫俊誉做个生日蛋糕。
这会儿过生日吃生日蛋糕算是挺洋气的事儿,苗谦还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点上蜡烛,让寿星许个愿,然后吹蜡烛。
有了想法之后,苗谦特意去街上找了西式糕点的师傅,给了些钱,表示他是自己学来做给家人吃的,不是学了要抢人家生意,并且也只学一种,师傅才答应了教他。
苗谦记性好,回来后和陈姨一起试着做了几次,渐渐掌握了窍门,能够成功做出小蛋糕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元宵节这天。
原本四合院所在的区域在以前就是那些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们住的宅子,废除帝制后很多大宅早就空了, 有主儿的也大多不在大宅院里住,人们都爱住样式更加具有现代化气息的小楼或者西式别墅。
正月十五元宵节,一到晚上街上到处都是人,花灯和烟花把天空映得通红,苗谦也能远远看到冲上半空中的漂亮烟花,能听到隔了好几条街传来的鞭炮声。
但外面的喧嚣似乎离他很远,这偌大的宅子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孤岛。
餐厅的桌上摆着苗谦上午做好的生日蛋糕,苗谦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陈姨从外面进来,叹了口气道:“别等了,你去睡吧,大少那边应该是有事走不开,可能不会来了。”
顿了顿,陈姨又说:“今儿是元宵节,又是大少的生日,以往我还在老宅做工的时候,每年的今天家里都格外热闹,说不得会闹个通宵也不一定……”
陈姨话音才落,门外就传来了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