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称作“马戏团”,又有其他和游景澄同台演出的家伙在,这个地方,显然不可能只有他和尤利斯两个活物。
——话虽这么说,可游景澄还真有点没想到,尤利斯居然会那么轻易地就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就算把这算作是成功演出的“奖励”,也有点太干脆了一点。
以至于在看到这个恶魔推开墙上原先并不存在的门,侧过身朝自己作出邀请姿势的时候,游景澄都忍不住小小地踟躇了一下。
当然,因为对自己任人刀俎的境况有着足够清楚的理解,这种心情也就持续了那么一两秒的时间。
往前走了两步,游景澄抬手搭上尤利斯的掌心,在恶魔的牵引下,第一次在演出之外的时候,走出这个不存在出口的房间。
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穿过水膜一般的感受,游景澄就只是平常地迈开脚步,走出了那扇门而已。然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与印象里的马戏团无比相似的、在两旁依次摆着关有不同生物的铁笼的狭窄小道。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相互隔绝,互不相通,”不等游景澄发问,尤利斯就先一步做出了说明,“眼前的景象不过是依托你脑中的想象整理而成的,方便参观的样子罢了。”
“唔……”游景澄露出沉思的表情。
也就是说,要是他的思路稍微偏童话风一点,这会儿出现的,说不定就是一个个吊在“精灵树”上的笼子了?
脑子里不停地冒出某些西幻大片当中,宏大而精美的画面,游景澄不由地为自己太过死板的想象力,而生出了一些遗憾。
明明难得来到这种充满了幻想意味的世界了,却没法亲眼见到那些景色——虽然可能实际上,那些由特效营造出来的环境,在这个世界上也根本就不存在就是了。
一边跟在尤利斯的身后,慢悠悠地往前走着,游景澄一边不着边际地想着一些零散而细碎的事情。
显而易见的,在这个有着诸多智慧种族的世界,种族与种族之间的性癖并不相通,道路两边的笼子里,除了在游景澄眼中,同样属于美人范畴的一些种族之外,还有些浑身长满肉瘤,又或者身上堆积的肥肉就跟液体一样,稍微动一动就不停乱晃的家伙——据尤利斯介绍,这些并不全都是作为玩弄奸淫他人的那一方而存在。
说起来,自己的两次演出,在场的观众,也都是和人类有着相似形态的种族比较多来着——大抵在其他某些种族的眼里,他这样的,应该划入“丑陋不堪”这个条目底下吧?
这么想着,游景澄的心情没来由地反而变得更好了。
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笼子里关着的,正是不久前有过深入交流的巨兽,游景澄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在对方的面前停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对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抬起头对上了游景澄的视线。
许是认出了这个不久前才操过的骚货,它一下子变得焦躁了起来,“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在铁笼的栅栏前来回地踱着步,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里有着褪不去的道道血丝,看着更显凶恶。
“罗伊本来是受人类供奉的圣兽,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被我捕获之前,就已经被黑暗沾染了。”尽职尽责地担任着自己导游的身份,尤利斯出声为游景澄介绍,总是戴着优雅面具的脸上,无法看出内心任何的想法。
“是吗?”眼前的精灵歪了下脑袋,不甚在意地回复完,又盯着笼子里的巨兽看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似的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那随心与散漫的模样,和在舞台上所展现出来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尤利斯瞥了笼子里龇着牙竖着尾巴,似乎想要做点什么的巨兽一眼,成功地让对方安分下来之后,才跟上了前面的精灵。
他无法在舞台上的游景澄身上,找出任何表演的痕迹,也不觉得对方有在那种状况之下,伪装出一个虚假的自己的必要——但同样的,尤利斯也不认为在自己眼前的这个游景澄,是对方精心扮演的结果。
结果到头来,他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这个精灵到底在想些什么,亦没能从对方身上,找到那令人费解的矛盾的根源。
笼子里被丑陋生物奸操的精灵,早已经堕落为肉欲的淫奴,只知道放荡地摆动屁股,吞吃那根布满肉瘤的可怖性器。属于黑暗的色泽染上原本白皙的皮肤,浑浊的双眼当中也再看不到一丝清明——而这在眼前上演的同族的末路,却只得到了游景澄一个冷淡的眼神,连一丝一毫多余的怜悯与同情都没有。
忽地,游景澄再次停下脚步。而在他正对着的笼子里关着的,则是一个有着无数条章鱼般的触手——其中许多的末端,还都长着人类阴茎一般的腕足——的黏滑怪物。在那四处伸展纠缠的触手中间的,是一团有着近似鸡巴外形的烂肉,在那龟头一般的顶端,还能勉强辨认出挤成一团的眼睛,以及大大地裂至两旁的嘴。
“这并不是参与了你的第一次演出的那个家伙,”在游景澄的身边停下脚步,尤利斯轻笑着开口,“这种由欲望凝聚而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