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外面路边的一棵观赏性树苗，一直说到了商业区外面，蹭着他的脚踝撒娇的小猫，一路上仿佛连见了多少人，都数得一清二楚。一双没有着地的脚丫子随着他的讲述无意识地来回摇晃，显露出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心性来。

“听说你让人定了一套衣服？”在怀里的人说得差不多了，稍作停顿的时候，适时地插了话，奥尼恩斯搭在游景澄腰侧的手无意识地把玩着垂落的发丝。

听到奥尼恩斯的话，游景澄愣了一下，继而面上忽地就浮现出一片明显的红晕，却不知是因为他所选用的，是和上一次奥尼恩斯用来堵他骚穴的手帕的布料，还是因为那在选定了布料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没有在这上面进行过多的追问，奥尼恩斯轻抚着游景澄柔顺的长发，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你上次说想去莱纳……”

游景澄的眼皮一跳。

刻意在提起衣服的事情之后，再说起这个——可实在没有办法不让人多想。

“……现在这个想法，还是没改变吗？”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话说完，奥尼恩斯垂下眼眸，看向胸前的人不自觉地绞紧的手指。

被拒绝过一次，再提起与之相关的话题，游景澄显然变得有些退缩，不敢轻易地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我知道……我对很多东西，都不是很明白，考虑事情也没有奥尼恩斯大人周全，”好一会儿，游景澄才低着头出了声，“随随便便就插手那些自己不懂的事情，很有可能会给奥尼恩斯大人添麻烦……也知道奥尼恩斯大人不让我去莱纳，肯定也是为了我考虑，”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如同要为自己鼓起勇气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气，“但是，”游景澄抬起头来，直视着奥尼恩斯的双眼，“——我想去。”

那双墨玉一般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与坚定，在那湿软水光的映衬下，显露出几分夺目的耀眼。

“我不能在明知有人受苦、有人死去，而自己拥有帮助他们的能力的情况下……就这样坐视不理，”游景澄紧紧地望着奥尼恩斯的眼睛，像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心情传递过去，“我——”

落在游景澄发顶的手掌打断了他没有说完的话，奥尼恩斯轻轻地笑了起来，弯起的眸眼之中的情绪，似是无奈又似是了然：“我明白。”

“我说过，”他的语气温和而慈爱，带着仿佛能够涤净心灵的柔软，“你会成为最受人敬爱的圣子。”

游景澄怔怔地和奥尼恩斯对视，好半晌才稍稍回过神来：“那……”

“治疗瘟疫的药已经有了眉目，”没有正面回答游景澄的问题，奥尼恩斯拿指腹蹭了下他的眼尾，“只是还缺一点药引。”

“药引？”对他没有任何防备的心思，怀里的少年果然立时就咬上了饵。

“对，”奥尼恩斯轻声笑了一下，“需要从你身上拿的药引。”

“我身上？”游景澄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显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奥尼恩斯的意思。

于是奥尼恩斯按上他的小腹，轻声暗示：“你是神明选中的圣子。”

游景澄茫然了一瞬，然后陡地明白过来，面上顿时一片烧红：“那、那个……”

“……真的、有……有作用吗？”他的声音越往后越小，往上看过来的双眼中既有羞耻又有期待，如实地反应了他心里的感受。

“这是我们接下来需要验证的事，”奥尼恩斯回答得模棱两可的，“那么，”他问，“你的……”

“我该、怎么做？”不等奥尼恩斯把话说完，游景澄就已然给出了回复，那与预料当中太过符合的反应，让奥尼恩斯忍不住笑出声来：“和上一次一样就好。”

“……都交给我。”稍显低哑的嗓音落在耳中，带起细微的震颤，无端地夹着一丝蛊惑的意味。

游景澄微微仰起头，在面前的人低下头来的时候闭上眼睛，主动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