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澄是被手机的震动吵醒的。
他拧着眉头,闭着眼睛,胡乱地摸索了好一会儿,才从角落里被挤成一团的枕头底下,找到了那个扰人清梦的东西。
眯着眼睛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宋清”两个字看了好半天,才勉强从糊成一团的脑子里翻找出和这个人有关的信息,游景澄小小地皱了下鼻子,果断无比地按下了拒接,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会儿。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身下的触感不对。
温热,柔软,还能听到无比细微的“嘭”、“嘭”的跳动声。
脑子里昨天的记忆也不太对。
那模模糊糊的印象里,似乎有刚刚被他按掉的电话的人的影子。
心底抑制不住地生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游景澄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稍稍往上看了过去。
……然后就不偏不倚地对上丁少文的视线。
飞快地闭上眼睛,重新把自己的脸埋进身下那温暖起伏的床垫,游景澄深深地吸了口气。
然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
因为拥有一套完整且成熟的女性器官,游景澄同样也拥有其具备的生育功能所附带的生理期——只是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女性,特殊的生理结构让他的这一时期有着极为独特的表现形式。
这种照样被医生统称为“生理期”的特殊时间段,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周期——有的时候前后半个月就能出现两次,有的时候连着几年都不会有这么一次状况,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有时候短短一天就能过去,有时候甚至能持续大半个月,就连身体的症状都没有确定的形式——游景澄所经历过仅仅是后腰酸软、身体乏力的情况,也经历过连续低烧的症状,而最让他难耐的一次,他就跟发情的母兽一样,浑身发热发痒,连着七天都处于想要把自己脱干净扔到大街上,跪下来求任何一个长鸡巴的男人操他。
好在那种几乎要把人逼疯的情况,也就出现了那么一次。否则就连游景澄自己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能一次又一次地依靠意志力强撑下来。
而这一次,显然又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他初次经历的状况。
游景澄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前面经历的两个世界——乃至这个世界的前一整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都有些忘了自己这具身体所附带的负面状态。
他和别人是不同的。是极其独特而畸形扭曲的。
又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游景澄低声笑了出来。
好半晌,他才从自己的情绪当中抽身,支着胳膊略微抬起上身,低头看着身下的人眼下那一圈明显的青黑。
插在体内的那根东西随着他的东西小幅度地在屄道内戳蹭,勾出的细微麻痒在体内来回地流窜,有种慵懒温软的舒适。
“你……”视线落在丁少文泛着血丝的双眼上,游景澄略微歪过头,任由耳边的碎发垂落,在双唇的开合间染上一点莹亮的水光,“……硬了一晚上?”
丁少文:……
明显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脆弱而色情。
“身体,”然而,当丁少文出声时,却并不是回答游景澄的问题,“还难受吗?”
低哑的嗓音混着情欲和困倦的沙,像一捧沙子擦着耳朵落下,轻软酥痒。
游景澄和丁少文对视了一会儿,就转开视线,看向他依旧被绑在床头的双手。
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导致的血脉不通,显然让他的胳膊有点僵硬,昨晚性爱当中无可避免的挣扎让他的手腕被勒出几道深浅不一的红痕,白皙的皮肤上还能够明显地看到许多深浅不一的、被掐出来或者挠出来的血印和抓痕。
而游景澄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到任何一句这个人要求他解开的话语。
微妙而复杂的情绪让游景澄生出了一丝烦躁,阻断了他继续探究的心思。
稍微费了点功夫,才解开了那两条原本应该并不紧,但在挣动当中,变成了死结的绳子,游景澄看着丁少文有些艰难地转动手腕,活动手臂,顿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我们扯平了。”
手上的动作一顿,丁少文抬眼朝游景澄看了过去,有些泛红的眼睛看起来有几分慑人。
“你给我下过药,我也强了你,”不需要丁少文开口,游景澄就读懂了他的意思,笑着出声解释,“——扯平了。”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都不是吃亏的那一方。
将目光从自己的短期男友身上移开,游景澄直起身体,想要从这个被自己压了一整个晚上的人身上起来,却不想忽地被抓住手腕,猛地被掀开翻转。不过是一个眨眼,游景澄眼中的景象,就成了上铺的那张木板床的底面。
原本埋在屄道深处的鸡巴在这大幅度的动作之下滑出,顶着他大腿内侧的皮肤往上来到胯间,贴着绵鼓的阴阜一下一下地跳动,有力而滚烫。
……啊。
游景澄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