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澄抬起头,和面前的人对视,微微眯起的双眼之中,浮现出些许不悦的神色。
“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见我,”丁少文没有避开游景澄的视线,冷静地开口,“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的邀请。”
而不是在接受邀请的情况下,进一步让他来到自己的家里。
丁少文用力地抿了下嘴唇。
从游景澄醒来之后,对自己说出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对方想要和自己拉开距离的念头,但同样,他也明白——
“想让我死心的办法有很多,这并不是最优的一种。”丁少文张合双唇,语速缓慢而坚定,“——你喜欢我。”
游景澄的指尖一颤。
“你并不是担心和我交往,会对你的事业造成影响。”否则的话,这个人过去就不会直接在还不那么开明的时间,将自己的性向公之于众——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双性人的身份,也不准备和任何人交往,这种事自然也可以一起瞒上一辈子。
丁少文望着游景澄的双眼:“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心脏仿佛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扎了一下似的,生出一阵锐利的疼。游景澄和丁少文对视了良久,忽地轻笑出声:“我好像确实和你说过那样的话。”
他没有去否认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也不觉得自己真要是这么做了,眼前的人会相信。
“只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让你坚持这么多年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游景澄咬住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站起身来,伸手揪住丁少文的衣领,仰头印上他的嘴唇——然后把嘴里的那口烟渡了过去。
浓烈的呛辣感从口鼻一路蔓延至肺部,丁少文登时后退了一步,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双眼睛都咳得泛起了泪光。
恶作剧得逞的游景澄倒回沙发上,不受控制地笑得东倒西歪的,手上的烟灰都落了一沙发。
“感情这东西是会变的,小弟弟,”好半天,游景澄才笑够了,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好整以暇地把烟头暗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是说你得等学会吸烟了才能懂得这一点?”
松开了烟蒂的手倏地被握住,游景澄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从正面压倒在了沙发上。熟悉的身躯覆了上来,在极近的距离之下钻入口鼻的气息让游景澄有些发怔,一时之间竟忘了做出反应。
“你应该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可以当成邀请。”丁少文的眼眶还有点发红,因为刚才的咳嗽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却无端的性感。
游景澄回过神来,笑容讥诮:“我也可以在你脱了裤子之后喊‘不要’,然后告你强奸。”
“那就去告,”握着游景澄手腕的手略微用力,丁少文俯身贴近了身下的人,“亲手把我送进监狱里去。”
温热的嘴唇在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压了上来,游景澄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双眼因这过于熟悉的一幕而浮现出些微的茫然。
“但是如果这一次让我做到了最后,”丁少文说得很慢,像是在进行一个具有切实重量的诺言,“……就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不给游景澄任何作出回复的机会,丁少文就再次堵住了他的双唇,热烈地攫取他的唇舌,那毫不收敛的力道甚至令游景澄生出了几分疼痛。
“对你、来说……唔、这种事……很……哈、很容易就、就能……摆平……啊……”没有被禁锢的那只手本能地抵上了丁少文的肩,游景澄在那近乎窒息的溺毙感中,艰难地维持自己的理智,“这种……呼……”
丁少文放开游景澄湿红水亮的嘴唇,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只要你去告,我就不为自己辩护。”
“你以为、我会信,这种……话?”急促地喘息着,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游景澄无意识地收紧手指,攥住了丁少文的衣袖。
然而,听到游景澄的话,丁少文却忽地笑了起来:“你信的。”
细微的振动通过两人紧挨的部位传递过来,让游景澄微微失神了一瞬,就被丁少文又一次侵占了口腔,肆意地抽取肺部的空气。
按住游景澄手腕的手移了开来,从他的上衣下摆钻入,贴着他的皮肤来回地摩挲,另一只手则来到他的腿间,隔着布料在他的敏感带揉弄,娴熟地挑拨他的情欲。
对于这个人来说,他不是离开了好多年了吗,为什么——动作还是这么熟练?!
不受控制地并起双腿,夹住丁少文作乱的手掌,游景澄从喉咙里溢出细弱的呜咽,无意识地弯折的腰肢细微地颤抖。
“放……开、啊……别……呜嗯、哈……”隔着上衣抓住丁少文的手软得根本都使不上力气,游景澄扑腾着想要从丁少文的身下逃开,却总在对方造成的快感中徒劳无功,只能做出连抵抗都算不上的推拒。
“你没法下定决心拒绝我,”放过游景澄的嘴唇,丁少文眼中的笑意愈深,“……你是喜欢我的。”
试图进行反驳的话语在中途就化作了软黏的呻吟,游景澄感受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