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蒙在段景行脸上。
剂量肯定是用足了,段景行一声没吭就腿一折滑了下去。
那几个青年架着他,之前要给他牵线介绍漂亮姐姐的人凑上来,直接上手在段景行胸口乳点上搓了搓:“不是不接男客人吗?今天给你开个苞,不把你操开花老子跟你姓!”嫌不解气,他朝段景行脸上吐口唾沫,“出来卖的,天天拽什么拽!”
十米,秦晚再快也没赶上那口唾沫。
他在几个小青年对面站住脚,没等说话,‘唾沫’瞪凸一双眼珠先气势逼人地伸手指着他:“我告诉你小白毛,别他妈管闲事啊!”
秦晚扫了眼其中一名青年还攥手上的湿手帕,压低眉头,驱驱手:“走吧。”
“神经病啊?”他们架着完全昏迷的段景行,刚要擦肩过去,秦晚再又开口:“让你们走,人留下。”
“操!觉着自己挺牛逼是吧,小白毛儿!”
‘唾沫’骂着,把段景行推给别人,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钢刀,一甩亮出开了刃的刀身,直接朝秦晚扑上来。
秦晚侧身一避,对方摔了个踉跄差点脸贴地,这小青年站直,侧头一看,自己手里的刀不知啥时候没了。
秦晚松开刀柄,让刀滑下大半个身子,只二指捏住刀尖,友好地递刀柄还给人家:“没看清?不然再来一次?”
十分钟后,他扛着段景行走出那条小巷,走了有一段距离,累了,把人放下改成架着的,摸手机拨通了城东派出所座机号码:“威汀酒吧后巷有人受了外伤,有一个可能肋骨骨折了,其余的都是轻伤。就不占用120资源了,你们来辆车,送他们去下医院,”顿了顿,又道,“顺便挨个给他们做一下尿检。”
“呕——”
挂在他身上的段景行在这时候闹出了动静儿,他低头看了一眼,从自己衣领往下,汤汤水水,黄黄绿绿,一直挂到裤腿,滴答滴答。
馊味儿热烘烘地飘上来,秦晚熏得眼泪都要流,差一点就跟着吐了。
后半夜的街道,蛐蛐都不叫了,他站在马路边,味道刚散了散,一股迎面的风又把它拍回来。秦晚斜了眼段景行那张脸,反正都已经吐了他一身,不在乎其他了,他伸手过去,给人家擦了擦沾在鼻梁上剩余的那点唾沫。
段景行醒来,先看见了一只缺半只耳朵的橘猫。
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用爪子蹭脸,段景行往后退了些,以便能看到它完整的躯体,然后发现它胖得吓人,没脖子没腰,乍一看浑身全是屁股。
橘猫发觉他醒了,停下洗脸,熟练地往床单一躺,打了半个滚儿,露出肚皮顺带着头朝他一歪,圆滚滚的黑眼珠儿盯准他,娇滴滴地张嘴:“喵呜——”
段景行深谙猫可以露肚皮,但人千万不能直接摸的道理,于是伸手过去挠挠橘猫的下巴,橘猫“咔咔”颤着眼眯起眼,把下巴抻得更长。
玩了会儿猫,他往下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一条内裤都没有。头发湿着,手臂上还凝着一颗没蒸发的水珠。
愣了下,忽然坐起来盯着这房间里的米黄色的墙壁。
——这是他小时候住过的那鸟巢楼里的户型。因为开发商卖的是精装修,装修全是统一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拽着床上的毛巾被子裹腰上,走出卧室。
养猫的人家里一般都整齐,除了客厅那明显是猫挠的全是流苏的米色窗帘之外,屋子里干干净净的,段景行一低头,看见阳台上坐在地上的年轻男人。
那人正在专心盯着手机屏。
两绺挑染的银发嚣张地斜在前额,表情严肃认真,下颌线绷紧,微微眯着眼,本就往下勾的内眼角更尖锐了。
他发现这个人长得很经得住端详,应该算最近热捧的‘淡颜’,看着显小,无端还有一种清澈感。
段景行走过去站在人背后瞄了眼对方的手机屏,花花绿绿的——连连看。
他半蹲下来,眼看着屏幕上倒计时变成个位数,这人还不动,赶紧出声:“下边那行小熊!”
这人停住不动的手指抽筋一样乱比划,好几次路过那行小熊,就是不点,最终倒计时归零,也没能戳到小熊。
段景行伸手过去点着屏幕底下倒数第二行的熊:“看不见吗?”
对方一下子直起腰回过头:“那是小熊?明明是小狗!”
距离太近,鼻子差点磕一起,段景行往后退退,坐在地上。
客厅墙上安着好几个木雕仿古壁灯,墙壁一水用的米色,天花板偏偏展示着莫奈风格的抽象画,盯着这不伦不类但熟悉的装修,他开口:“哎,120秒,这是你的房子吗?”
‘120秒’幽幽看过来:“你再这么喊,我现在就让你验验120秒能不能完事儿。”
段景行点点头,顺势问道:“那你叫什么?”
秦晚噎了下,假名字在舌尖转悠一圈又咽回去,又没法儿报真的,索性一脸阶级斗争地抬头看滚筒洗衣机转圈圈。
“听甘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