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不长眼啊!”
“这女的怎么搞的,脑子不好是不是!瞎几把乱撞!”
“我们好像把人给追丢了,哥,回去怎么跟锐叔交代?!”
“他妈的,钱没要到,回去又要挨打!”
段天边忍着天大的怒气,自暴自弃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向这群瞎吵吵的臭傻逼,憋足了火力准备开喷——
一群拿着铁棍,凶神恶煞的黄毛非主流。
“……”对不起她错了,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干啥啥不行,认怂第一名的段天边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偷瞅了眼刚才和自己撞上的人。
是个看上去有些苍白、单薄的少年。
他剃着个平头,在这些妖魔鬼怪中间算是最正常,甚至是好看的,只是穿着常见的大背心,旧短裤,全身都被雨水浇湿了,鞋上腿上全是脏兮兮的泥点,所以看着很狼狈,手里同样紧握着一根骇人的铁棍。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撞得太狠,他表情虽然平静,却一直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看,目光灼灼,唇线紧抿。
段天边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暗骂一声倒霉炸了,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家里人还在前面等着我呢。”
“走个屁!都他妈的是你这个臭婊子的错!”
站在后头,有个看着年纪大概十六七岁的红毛暴躁迁怒,阴着脸地朝她走过来,“草……”
段天边全身绷紧,冷静地盯着他们。
五个人,手里还都拿着铁棍,她学的空手道也就半吊子水平,要是现在还手说不定挨的打更多,硬碰硬绝对是她吃亏。
她咬牙,要不吃亏忍两下?
“行了。”
那少年冷冷开口阻止红毛,眼底闪过厉色,半晌才站了起来。
段天边没想到这少年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说话还挺有气势的。
后面那群乌合之众不敢作声了,但一个个还是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段天边默默看了眼苍白的少年,心道这帮杀马特估计只听他的话,弯腰捡起地上的雨伞,又冲他真诚地微笑了下,“刚刚对不起啊,这位……哥?我能走了吗?”
少年愣了下,而后点点头,主动侧身让开路。
直到段天边逃难似的跑出巷子口很长一段距离,她还能感觉到黏在自己背上炙热的目光。
——
“你是……华西高中的?”
段天边绞尽脑汁,才总算从脑子里挖出一个高中名字。
她其实只想得起零星几个画面。
除去那次在巷子口撞上,好像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经常会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那个男生,穿着华西高中的校服,手里总是拿着两本书,和自己同路。
至于当时怎么搭上话的,聊过什么……
段天边实在记不起来了,就连有没有问过他的名字都不记得。
倒也不怪她,毕竟八、九年过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能拼拼凑凑地想起在巷子口的小插曲,还得归功于她那天被淋成土狗后,不仅没有和程泽看成电影,还连夜发了一场四十度的高烧,差点把脑子给烧坏了,这才记忆尤为深刻。
段天边试探着开口,“那个小混混是你?”
苏源没反驳,只微微笑了下,“想起来了?”
“!”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段天边不可思议,虽然记不清当年他的长相,但脑海中依稀能勾勒出一个模糊苍白、略显寡淡的轮廓,大多数都是沉默的,存在感弱到只要一转身就会被人群吞没。
这就是她对那个少年的全部印象了。
再看看现在眼前这清俊温和,笑一下都让人觉得过年了的帅哥……
???
这特么神仙也认不出来啊!
等等……
照苏源这个说法,那他八九年前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还特地为她跑来C市,分到警局的扫黄组。
可这小子跟在她身边工作大半年了,居然一个字都没透露过??
卧槽好心机啊!!
段天边震惊得头皮发麻。
……该不会当初报考警校也是因为她吧?!
——说你傻叉你真傻叉啊,我的意思是他喜欢你,就等着你赶紧离婚了再来泡你呢,听不出来?
——段天边,我说你把男人想得太单纯了吧,还姐姐呢,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妹妹都是用来泡的知不知道?
——我怎么觉着这小子表面上温温柔柔,实际拐人手段高明得很呢,你看看,这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拐到家里去了么?”
妈的。
段天边心里爆了句粗口,林月月·真·预言家。
“我没有故意骗你的意思。”
苏源看了会儿她的脸色,捻了捻手指,眸光沉寂清冷,半晌突然开口道:“你想问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