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真他妈的帅啊!
段天边从美色中回过神,总感觉眼前这幕有点说不出来的熟悉,抓了抓短发迟疑道:“我怎么觉得……”
苏源面上不动声色,胳膊却已经圈住她的腰,“嗯?”
“改革春风吹满地~~吹呀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真呀真争气……”
欢脱喜庆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段天边的凝神,也瞬间破坏了两人间的气氛。
苏源盯着从他身上爬下去够手机的女人,抬手按住她的腿,深吸一口气,“段队,我衣服都脱了,你确定要接电话吗?”
语气里难得透着几分委屈。
“……”
段天边差点没忍住爬回来了!
只是目光瞥到屏幕上“林月月”三个字,她犹豫几秒,还是低头往苏源嘴上亲了两口,“宝贝儿,马上。”
要换做其他人,段天边肯定就当没听到了,但林月月大半夜的突然给她打电话,确实让她意外,毕竟按照林月月的作息习惯,这会儿要么在夜店要么在床上,万一真出了什么急事她不接,以后绝对会被林月月骂得狗血淋头。
见她干脆地扭开头,苏源心底一沉,半晌慢慢松了手。
他安静地看着段天边背对着自己接了电话,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那点心血来潮的急切,在这一刻慢慢熄灭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实在太过顺利,以至于他忍不住得意忘形,忘了她对自己的那点喜欢与偏爱,都是他靠谎言骗来的。她喜欢的只是一个自己虚构出来的,为人干净温和,性格别扭腼腆,名字叫苏源的实习警察。
也许周围的确有这样的人存在,却与真实的他完全是两个世界。
他不该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摊牌的。
毕竟从眼下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一旦摊牌,等待他的多半不会是个好结果。
苏源平静地给自己下了结论:还没到时候。
“喂?”段天边接了电话。
“喂喂,天边?段天边在吗??喂喂喂,How are you?You come see see me!出来喝酒呀!”动感的背景音乐异常噪耳,林月月生怕别人聋不了似的拼命狂喊,周围还有男男女女笑闹的杂音,一时轰得人头疼。
“月月?”
听到这口爹妈都不愿认女的塑料英语,段天边就知道她醉了,“你在哪?怎么一个人跑去喝酒了,宁岸呢,不在你旁边吗?”
宁岸是林月月最近处的男人,说是最近处的不太准确,这两人大学就认识了,吵吵闹闹五六年,两个人中间各自谈各自的,谁都看不惯谁,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怎么看对眼,忽然就处上了。
“我没醉,管他在哪呢,出来喝酒啊天边,咱们没见好久了,你不知道,我今天碰到那个王八蛋……”
那边说话颠三倒四的,说到后面完全没逻辑,段天边扶额,难免在心里头骂宁岸,这得喝多少啊!
“喂。”
手机像是忽然被人拿开,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下才开口,嗓音低沉悦耳,和充斥着“动次打次”的背景音乐形成鲜明的对比,“……段天边。”
?
段天边没听出是谁,“是我,请问哪位,我朋友林月月在你旁边吗?”
“……”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段天边皱眉,警惕道:“喂?您还在吗?”
酒吧里灯光朦胧暧昧,傅子琛伸手把旁边喝得烂醉还要探着身子过来讲电话的女人推开,示意旁边的人扶住她,握着手机离得远了些,“我是傅子琛。”
“啊?”对方似乎很诧异,原本生硬的语气软了些,“傅子琛?你怎么在那,你也认识月月吗?”
傅子琛淡声道:“晚上约朋友喝酒碰上了,发现约的是同一波人。”
段天边:“……哦,林月月没事吧?”
“她没事,阿岸在旁边看着。”傅子琛看了眼正抱着人哄的宁岸,背过身接着问,“你在哪,不出来喝一杯?”
“我这几天不在C市,出来散心了,下回吧。”
他垂下眼,不经意问道:“嗯,怎么突然去散心了,是出什么事吗?”
“没什么,正好有免费的入场券就顺便来玩了,对了,上回的事还得谢谢你,等我回来有空请你吃饭啊……”
等挂了电话,傅子琛把手机递回去,“谢了。”
宁岸没好气地抢回来,骂道:“就为这点事灌她这么多酒?不都说要离婚了,你他妈至于这么急?!”
傅子琛看他一眼,“酒是她自己要拼的,电话也是她自己打的,我可没逼她。”
宁岸冷笑,也懒得拆穿他,头疼地转身去哄怀里又开始发酒疯的女人。
傅子琛捏了捏眉心,点开微信把一个小时前的消息记录重新翻了一遍。
沈深:【草,猜猜小爷在派对里看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