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平霄门的弟子都赶走后。

只剩下她们师姐妹两个。

四目相对。

南司雪有点手痒痒，邓云瑶要是她亲妹妹，这时候她都上手揍了，但不行，人家现在是师母。

还是女主。

“为什么和白琉璃一起欺负苏如？”南司雪决定以理服人。

伸手摘了邓云瑶额头的符纸。

“嘤嘤嘤……”

“闭嘴！”

南司雪作势要打她，头疼道：“你不要再用这种腔调说话了，我真的想揍你。”

“师姐会说话了？太好了，阿瑶真替师姐感到高兴。”

邓云瑶眼睛大的不成比例，含泪时，就像两汪湖水，可怜巴巴地看过来，仿佛谁家被抛弃的小狗。

南司雪给自己洒了点清明水。

又作势要打她，凶巴巴道：“我会说话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不要再玩这些虚的了，我在问你，为什么要跟白琉璃一起欺负人家苏如？”

“白琉璃。”

邓云瑶眼中浮现迷惘，喃喃自语：“白琉璃是白琉璃，师尊是师尊，苏如是苏如，明师兄是明师兄，左师兄是左师兄，我是阿、我是、我是谁？”

“你是邓云瑶！”

南司雪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生气道：“你跟我玩转移话题这套没有用，你真想挨揍了是吗？”

“我是邓云瑶。”

邓云瑶眼睛重新聚光，看向她，好像真不知道她是谁似的，问道：“那你是谁？”

“我、是、你、师、姐！”

南司雪看了一眼远处的苏如，又看着邓云瑶，说道：“你未来可能再有师妹、师弟，但是你师姐，就我一个。”

“反正我是最早进师门的，你未来就算再想换师姐，也没门了。”

她说完。

就见邓云瑶跟个木偶娃娃似的一动不动，呆呆看着她，说道：“可是我不记得你啊。”

“哈？”

南司雪眨眨眼，指着她，气道：“你现在跟我玩这一套了？跟我转移话题？”

“阿瑶没有。”

邓云瑶看着眼前的少女，是南司雪，可是不是自己的师姐吧？

她有师姐吗？

南司雪见邓云瑶死不认账，颇有一点心寒，虽然以前邓云瑶也偷懒调皮，但还不至于去欺负别人，更不至于被她抓了个现形，还在这装傻卖乖耍赖。

这次也幸好自己在场，幸好苏如是个心理素质强大过人的。

假如自己不在场。

假如他们欺负得是另一个心理脆弱的小女孩，那会发生什么？

霸凌这种事情真不能忍。

尤其邓云瑶应该算是初犯，竟然装得跟失忆了似的，死不认错。

“我最后说一遍，你现在保证以后别再干这种事情，然后我带着你去跟苏如道歉，此事了结，我也不会告诉师傅。”

“可以吗？”

南司雪矮了矮身子，与她平视，问道。

邓云瑶从一无所有的炉鼎，到仙尊的准道侣，这才多长时间？她适应得还挺快，竟然也会欺负别人了？

当年她自己被云中鹤十二个人欺负的时候，不正如今日的苏如一样无助？

她都忘记了吗？

“我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邓云瑶眉头紧锁。

“你真是－－”

南司雪伸手指她，语气失望至极，评价道：“死不悔改。”

说罢。

她解开邓云瑶身上的绳子，转身离开。

邓云瑶心中蓦然一痛，泪水瞬间滴落下来，她大口大口呼吸，回想着刚才那黄衣少女对她的评价，只觉得委屈至极。

她没有死不悔改，她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