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好,便道:“姐姐这个发夹挺漂亮的。”
舒蕙月微笑道:“这算什么?给你瞧个好东西。”说着自行起身到了里间,捧了一只天鹅绒首饰盒出来。
娜姆低眉顺眼站在旁边。舒蕙月把首饰盒往床上一放,掀开盒盖,登时宝钻璀璨,耀目生辉。舒蔚秋的眼睛花了一花,然后才看清那是一顶蓝宝石白金王冠,最中心的蓝宝石跟鹅卵石差不多大,蓝汪汪的就是一湾海洋,周围还放着成套的项链耳环,华贵万分。
舒蕙月低头微笑道:“这是老爷今天带回来给我的,听说是从一个沙俄贵族的手里买下来的。”
这一套首饰显然价值连城,只怕能在本地买一座山头。舒蔚秋因道:“姐姐喜欢就好。”
舒蕙月说道:“我更喜欢的是他关心我,这是他在对我道歉呢。其实他心里一直想着我,只是碍着大太太的面子,那天不得已才说了我几句。”
舒蔚秋没言语。
舒蕙月似乎看出弟弟不置可否,又笑道:“对了,范家在小暹罗山下有一座别墅,每年大太太都要带少爷小姐们去的。老爷给我也买了一套小别墅,回头你替我去看看,置办些家具床帐,我们也好去散心。我要不是肚子里老是闹腾,我就自己去布置了。”
舒蔚秋安抚了姐姐几句。第二天,他和安德烈去城里玩。两人才聊了几句,安德烈就微笑道:“你和你姐姐是不是也要去山下度假了?”
舒蔚秋笑道:“你怎么知道?”安德烈说道:“我也是今天听我妈妈说的,说我爸爸给二太太置办了房产,又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套俄国人淘汰的古董首饰给她。”舒蔚秋说道:“大太太消息真灵通。”
两人走在马路边上,迎面走来一个本地妇人,脖子里挂着一个篮子,沿街叫卖一种用绿叶包裹的椰汁糕。
舒蔚秋停下来买了几个,安德烈本来不肯吃的,舒蔚秋拿了一块给他,他就低头吃了一口。
两人继续走着,安德烈接着说道:“买点东西也不算什么。我妈妈生气是因为我常来见你。”
舒蔚秋并不觉得意外,说道:“两边关系这么僵,总是不好。”
安德烈似乎觉得有些可笑,说道:“我妈妈觉得这是你姐姐的计谋,故意派你来跟我做朋友,以后就能得寸进尺、登堂入室。”
舒蔚秋手里托着那点心,慢慢地吃着。
安德烈说道:“她说着说着就哭了,一会儿说男人不该娶小老婆,一会儿说想回德国,这辈子再也不见我爸爸了。”
舒蔚秋叹了一口气,安德烈问他在想什么,舒蔚秋说道:“我只是觉得她俩的处境都很可怜,看起来锦衣玉食、雕梁画栋的,其实自己做不了主。”
安德烈说道:“怎么做不了主呢?譬如我妈妈要想回德国,总归是有办法的。难道我爸爸能把她锁起来?但我每次这么说,她又听不进去。”
舒蔚秋说道:“可能……她心里还是舍不得这里吧。”
那天戏院演出新戏,安德烈跟舒蔚秋一起去看,但舒蔚秋一直提不起兴趣来,安德烈就有些不乐意了,说道:“又不是我逼着你出来的,为什么一脸不高兴呢?”从戏院出来就不说话了,冷峻英俊的面孔散发出冰霜之气。
舒蔚秋笑着跟他道歉,安德烈总是兴致缺缺的。不过,生气归生气,他还是要开车送他回去。
出城到了郊外,有一段坑坑洼洼的土路,他车子仍然开得特别快,轰然一声巨响,车子一震,随即开始东倒西歪打摆子,怎么都不受控制。
安德烈说道:“难道是爆胎了?”立即刹车下来查看。
舒蔚秋也下了车,环顾四周,只见四面八方都是荒郊野岭,隐隐听到河水潺潺流过,丛丛水草中风声瑟瑟。平时开车飞速经过此地,从未留神看过,这时候被迫停下来,只觉得黑夜寂寂,荒凉无边。
只见那水草不断摇晃着,摇晃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远处靠近。舒蔚秋一惊,低声道:“有人来了!”
安德烈检查了一遍车子,看不出什么问题,往来路上走了几步,借着车灯黯淡的光,依稀看见土路上掘了几个坑洞,赫然是人为的陷阱。他也知道不好了,立即走回车边。
长草间影影绰绰有人头晃动,距离越来越近,同时一道短促的白光闪了一闪,舒蔚秋心里一紧:“他们拿着刀子。”
安德烈冷嗤一声,说道:“你坐在驾驶座上。”
舒蔚秋第一反应是他要他开车逃跑,可是这部车子受了撞击,未必能继续开了,何况他又不会开车。脑中这么想着,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乖乖坐进了驾驶座,两只手自然而然攀上了方向盘。
安德烈慢慢吐了一口气,侧身靠在驾驶座的车门边,取了一支烟出来点上,一副悠然闲散的姿态,手里的香烟毫无颤动,泰然自若。
那几个人忽喇喇钻出了草丛,把敞篷轿车围在了核心。那是几个戴着斗笠的蒙面土着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子。
为首那人甚至端着一柄土枪,粗着嗓子用土话喊了几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