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尚且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临怎么样的命运。他们正和杨展以及萧维在靶场里。把萧维送到医务时候几个人终于冷静下来,萧维这才说出自己针对陆铎的原委,原来是他怀疑陆家兄弟合伙在打靶上作弊。陆铎辩解可萧维不听,最后两人决定打靶证明实力。为了避嫌,还特意请了杨展作证。
打靶下来误会全消,几个人黑着脸过去却是笑着回来,一看勾肩搭背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放下了心结。
就当他们回到营地的时候,一个传令兵跑过来,先对着陆铭敬了个礼,然后转身立正,
“谁是陆铎和萧维?”
“到。”
“到。”
陆铎和萧维出列。
“上面下来的命令,要你们俩去军务处领器材,一会儿大会上要用,听清楚了么?”
“是。”
两人齐声说,没有觉得丝毫不对劲。倒是一边的陆铭察觉出几丝不妥,拉住即将离开的传令兵,
“这位兄弟,请问开大会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只派这两个新兵过去够么?要不要我多派几个人……”
传令兵很同情地看着他。虽然他很想告诉连长,但团长下命令的时候特意吩咐他们保密,省得这几个人想出别的方法逃避处罚。他也不想自家孩子受罚,可黄特派员的眼睛狼一样盯着呢。
“临时通知。”传令兵害怕露馅,只说了这几个字就离开了。
陆铭和杨展回到宿舍,他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一则就算老兵使唤新兵是惯例,但为什么上面巴巴地只要他们两个人,还知道他们的名字?
唯一的解释是,弟弟打架的事情被发现了,而且上面打算严惩。
这件事父亲也一定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何居然如此严厉地要惩罚弟弟。
他瞳孔紧缩,知道坏事了,然而这时候两人已经前往军务处,无法再被叫回来。
外面忽然传来了尖锐的哨声,
“紧急集合!”
大会是在开阔的操场进行,前方的高台足以让站在上面的人对台下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台下人头攒动,放眼望去,蓝色,白色,棕绿色的制服相互映衬,微妙地形成对比却又各不相扰。新兵们毕竟还年轻,看着长官们没来便偷偷说些话,热闹得像是在赶集。
“这次空军的人居然也来了,啧啧啧,现在海陆空的人都聚齐了。”
“不知什么事情,这么大阵仗?”新兵们伸着头看,仿佛挂炉上摇晃的鸭子。有识相的新兵偷偷给老兵递烟,打听着,
“您有什么看法?”
“应该是有人要受罚了,没看见前面的刑具么?”健谈的老兵油子加入对话,接过香烟收在袖口里,他可不敢在这种地方公然吸烟。
“那是刑具?话说旁边还有两个人?”
“那肯定是他们要受罚了,咱们军里都是自己抬自己的刑具的。你等着瞧吧,罚完了他们自个儿还得搬回去。等等,那不是……”
台上除了放置一排桌椅外,桌椅前方还放着刑架和长凳,中间还有个大箱子。
陆铎和萧维就在大箱子旁边站着,百无聊赖。他们被命令把东西搬过来后就没事可做,想回去却又被拦住,要求原地待命。
忽然上来个军医,那人身材矮矮胖胖,戴着单片眼镜。这人把帽檐压得很低,台下的人只能看见他的圆下巴。他走到箱子边上打开箱子,又从口袋里掏出胶质手套戴上,开始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动作熟练而有条不紊。
两人还是漫不经心地站着,只是眼神有时候会瞥向这个奇怪的军官以及那口箱子。
军官对箱子里的东西显然很熟悉。他打开了第一层,里面是奇形怪状的仪器,仪器里装着透明的液体。
他打开了第二层,解开了羊皮卷,卷里插着长短粗细不一的银棒,居然还有一条黑色的军棍躺在里面。也就是看到这里陆铎觉察到不对了,因为军棍是只有在重罚士兵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平时的时候仅仅在刑讯逼供敌方士兵或者警戒的时候使用,而且使用完就要交回,不能私自持棍。在家里的时候,每当父亲要惩罚他的时候,都会喊一句,
“请军棍!”
只是在小孩子身上当然不能用那么厉害的东西,所以每次他只是被鸡毛掸子打几下了事。虽然他没尝过真正军棍的滋味,但是听哥哥说过,挨过军棍的人三天都下不了床,由此可见那东西的威力。
“长,长官。”陆铎已经开始双腿打战,他意识到他和萧维打架的事情可能被泄露了出去,可是在全军的注视下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萧维好不容易看到陆铎吃瘪害怕的神情,不由得笑了,
“陆铎,你害怕什么?一根小小的黑棍子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个男人呢。”
“你倒是个男人。”一边的军医淡淡开口,“小鬼,你这个同伴看起来还是识货的,你之前没见过这军棍吧?”
“那又怎样,”萧维不服气地说,“不就是一根棍子么,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