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军儿,你带他个白面书生过去干什么?”
李贵说完才发现自己说得不妥当,人家的女儿刚死,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不带他带谁?于是他懊悔不已,伸出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瞧我这嘴。”
一直沉默地望着前方的男人这才开口,
“开你的车吧。”
话语里倒也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他知道对方是无心之失。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又谈起来些农田家务之间的事情,蒋世勋好不容易适应了颠簸的座椅,这才知道李贵正好要去城里卖粮食,岳丈听说了让他捎上一程,这样也省时省力。
也正是因为是顺别人的车,刘军才那么着急,就怕耽误别人家的事情。坐上了车,岳丈就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至于他跟李贵的谈话,自己也插不上嘴,只能乖巧地听着。
到了十字路口,李贵把两个人放下来就走。蒋世勋跟着刘军摸黑走了好一段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现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刘军回头,看见白净的男人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禁露出微笑,
“果然是城里出来的娃子,这么快就累了。”
蒋世勋有些羞惭,看见四下无人,周围尽是黑色的田野,于是问,
“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是咱们家的地,你没来过自然不知道。”刘军说,然后脱下鞋子提在手上,另一只手扛着锄头,
”我们先看看。”
照着刘军的样子,蒋世勋也脱下鞋袜,跟着他走过田埂。然而走到一半,他滑了一跤,差点摔进旁边的水沟里。刘军之后就让他走在前面。
见到了邻家田地的人,说上几句话后他们就回去补觉,留刘军和蒋世勋在一起。刘军挖开了田埂,看着水流到地里,然后又把口子挖得更大了些,这才坐在田埂上,手里的手表亮了下就灭了。
蒋世勋也坐在他身边,两个男人默默无言,周围的虫鸣微微水声阵阵,黑暗中天上星光闪烁,寂静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世勋。”身边的人忽然说话了。
“哎?”蒋世勋连忙应到。
然而那人却沉默了。
又过了一会儿,
“世勋?”
“我在。”
“小红的东西,你收拾好放在阁楼里了么?”
“还没。”
“早点收拾好收起来吧,喜娃还小,家里又没有女人,这些都用不到。”
喜娃是蒋晚的小名,蒋晚是妻子起的,喜娃则是岳丈起的,俗气里还带着喜庆。
“嗯。”提到妻子,蒋世勋的心也沉了沉,然而他知道最伤心的还是岳父,毕竟小红是这人看着长大的,
“爸爸不要留下什么东西做纪念?”
“人都死了,作什么纪念,人死不能复生,伤心也是白伤心。”黑暗中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
“小红她死了也好,免得活着受病痛的折磨。”
这时男人怀里荧光微亮,刘军看了看手表,
“差不多了,再过三个钟头就把这个口堵上,我们给另一块地开口。”
“嗯。”蒋世勋应道,只听那人说,
“我睡一会儿,你三个钟头后记得叫我,手表放在你这里保管。”
刘军转身离去,留下蒋世勋抱着手表目瞪口呆,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弱弱地问道,
“你要去哪儿?喂?”
那人去而折返,围着他用树枝在泥地上划了一个圈,
“不要走出这个圈,不然你迷了路耽误事。”
???
蒋世勋满头问号,难道他看起来像是个会迷路的孩子么?
然而他还没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那人就健步如飞地离开了。毕竟是农村人,拎着鞋子扛着锄头也能在田埂上如履平地,看得蒋世勋一脸羡慕。
刘军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不远的一棵白杨树下歇着。其实他估摸着时间,半醒半睡的到点也就起来了,吩咐女婿只是想给他找点事情做,不然他一个人干坐在冷风里也没什么意思。再者,以后田地上的事情也需要女婿来看顾,交给别人他毕竟不放心。
靠在树下,身上不自觉地有些冷意。这也正常,按理说两个人靠在一起挡风又保暖,但他也不知该如何跟女婿相处,毕竟也还没熟起来,强行呆在一起也不自在。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微明,远处泛着一层薄薄的晨曦。刘军看向自家田埂,一团黑影蹲在那里缩成一团,头还往前面一点一点的,一看就是十分困倦的样子。
刘军没叫醒他,而是看了看地,觉得浇得差不多了,就堵上口子,坐在那人身边等他醒来。
蒋世勋睡着睡着,迷迷糊糊觉得有人靠近他。他挣扎着看了看表,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别着急,我已经弄好了。“身边的人拍着他的肩膀宽慰他,他这才看清那是岳父。
“爸,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