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盛杨事务所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建筑事务所，仅成立十年。寻、盛、杨是早期的三位合伙人，每个人在设计圈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事务所专注于艺术馆、会所、酒店等公共空间设计。同时兼顾策展、主题设计等多种跨界交流。

左流观的国内办事处，就挂在这里。有人说是还人情，这人情未免有点大。

左流观18岁时，和欧洲小众品牌合作策划秀场，得到了欧洲媒体的高度赞扬，相互成就。业内众多橄榄枝抛下。

左流观自己清楚，没有艺术家母亲的人脉搭建，自己并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也得不到那样的机会。

她成名的每一步，都是这个行业相互置换资源的结果。

她在办公室里想了想，今天好像是实习生来报道的日子。

方游和四个实习生一起到公司报道的时候，他还放松了一些，没有任何特殊待遇，薪水不错还能体会入行开始996。

但是安排工作时候，他还是觉得有自己被反向关照了。

“王组长。”方游和另一个女生一起找到组长报道。

“嗯。”客户组的王组长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

王组长忙地懒得搭理这些新来的实习生，他们工作又要面对客户又要面对设计师，前后统筹还要做影音资料。

女生跟着这组的客户经理去看PPT了，方流被留在了这里。

王组长本就连轴转心情不爽，还被塞过来个小狗崽。

“大几呀？”

“开学大二。”

“这么小呀。”王组长＋最头疼小孩，能不能骂？骂没了，人事是不是又找茬。

“我们组有两个客户需求，你把我们这两年的同类型项目都调出来分类，按最新一份的格式整理一遍好给AE（客户经理）用，找不到的问那个粉毛的。”粉毛的小哥哥在一边伸手打招呼。

“好的。”

从早上9点到下午4点，午饭都是用面包解决的。他一个新人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同时在一个可以随时被找到的工位待机，还能帮忙给大家买个咖啡。

“总监在不在呀，左流观人呢！都忙呢她人怎么还不下来？我们的左总监、左大设计师呢？”

王组长骂骂咧咧地找人，看了一圈都忙着，下巴示意方游。

“你，就你，叫什么来着，你去把我们左总监请下来。”

……

方游默念三遍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

吃完那顿火锅之后他已经一周没见过左流观了。他明知这才是常态，也未免在每次开门回家时怀有期待。

左流观的办公室在写字楼15层，他们事务所还没富到能在国内建自有建筑，老板就想，那就采取上下包围态度，有钱了就加租一层。由上至下，由下至上，最终达成占领大楼的目标。

方游等电梯打开，看着指示往右侧走，这层没什么人，一分为二，只有两个设计师办公室。

方游敲了敲门。

“进来。”

门前提示灯亮了一下，方游推开了门。

“左总监，王组长在2楼叫您下去。”

左流观靠在落地窗的懒人沙发边看打印稿。还有几张散在地上。

深深地叹气。

“这女人太事了。”扔了剩余几张纸。回头看方游。

这个时间。落日余晖，光线正好。左流观的发梢边缘都被阳光染成了金色。

方游的视力很好，他甚至能看到左流观脸上的绒毛，熠熠发光。

“你来啦！”左流观不喜欢别人进自己的办公室。她听到方游的声音才放他进来。

“王组长，找您下去。”

……

“晚一点也行？”

左流观勾了勾手，狗狗认命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