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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完一圈，韩谦遗憾地叹口气，依然没有看见紫色。

店员问道：“您是现场切，还是带回去自己切？”

韩谦说：“现在切吧。”

店员在石头上做了记号，用个小推车把石头装上，准备推到隔壁切割机器那边去。

临出门时，韩谦的脚步顿了顿，他蹲下身，在店铺木门底下的夹缝中抠出一小块石头，那石头才只有鹅蛋大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滚进缝隙里面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块小的能送给我吗？”韩谦问。

那店员也做不了主，回头就喊了一嗓子掌柜，让掌柜过来看看。

那老掌柜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长袍马褂，一脸的精明。

掌柜满脸堆笑道：“这可不行，小店是小本生意，小块儿的都是一百，这块是小了点，可它里面说不定也有翡翠是不是？要不这样，您真想要就给八十块钱吧。”

韩谦回头看了一眼叶令卓，叶令卓笑道：“这么个小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垫桌脚的石头，我家小弟什么都不懂，第一次买这个，也就是图个新鲜，您也别为难孩子，就十块钱得了，当是送给他玩玩。”

这小石头确实是小，掌柜也没再多纠结，干脆道：“行，那就十块钱吧。”

韩谦脸上这才有了笑容，没让叶令卓帮忙付钱，自己掏出十块钱付了。

都买好了，店员这才又帮他们推了石头到切割师傅那边。

韩谦让师傅先切那块篮球大小的。

师傅问他：“是擦还是切？”

擦就是从原石的表皮开始，用机器一点点的打磨，而切，顾名思义，就是在石头上做好标记，直接一刀切下去。

老师傅扶着石头，向高速旋转的机器压下去，刀片与石头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烟尘霎时飞溅，降温用的水喷上切口处，形成一片混着烟尘的水雾。

围观的人群情绪激昂，韩谦听到有人在喊：“涨！涨！涨！”

旁边一台正在切割的机器前，一个男人骂了一声，人群里顿时又是一阵遗憾地嘘声。

韩谦他们这边，老师傅磨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冷水浇到石头上，露出一抹莹润的绿色。

围观的人们比韩谦这个主人还要激动。

“涨了！涨了！”

“是冰种！”

“水头很足！”

“大涨啊！”

“继续切！继续切！”

叶令卓也激动起来，他握住韩谦的手，“真涨了！”

翡翠的品质好不好，主要看种水，品质由高到底通常分为玻璃种、冰种、糯种、豆种、油青种等等，实际上的种类细分下来要更多，水头指的是翡翠的透明度，水头足自然是说透明度高。

师傅问韩谦：“要继续磨吗？”

如果不继续磨，现在单看开的这个小窗，这块玉石就能卖出不错的价钱了。

绝对的大涨。

这种“开窗”的半赌料，因为只能看见一点点玉石，如果买的话，其实还是有风险的。

谁也不知道全切开后，里面的玉石到底有多少。

可能就只有这么指甲盖的一小块，也可能是一大块。

只到这一步，就有人出价要买了。

一个男人问韩谦：“小伙子，我出五万，你这石头卖给我怎么样？”

像这种人通常都是珠宝行的，专门来收购原料。

韩谦摇头道：“不卖，师傅，这块不开了，您帮我把我手上这块擦一下。”

他又问叶令卓：“石头带回去，你有办法切出来吧？”

叶令卓说：“有认识的老师傅会切。”

韩谦这才放心，“那就好。”

他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眼睛看见的颜色，证实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现在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对于卖石头赚钱反倒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韩谦把手里那块鹅蛋大小的石头递给师傅。

师傅接过来，开始用机器擦。

围观人群又开始喊：“涨！涨！涨！”

还没喊几声，师傅就停下了。

那石头只擦了薄薄一层，被擦开了一个指肚大小的地方。

那里透出一抹炫目的绿色。

“涨了涨了！又涨了！”

韩谦道：“师傅您小心着点儿，继续擦吧，全擦出来。”

那位老师傅没说话，机器的刺耳声音又响起来，那块小小的玉石一点一点地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切割师傅的手都颤抖起来。

有人惊呼道：“是帝王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