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言说的答案。
心里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了,于是他瞬间变得平静。抬手揉了揉眼睛,仗助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好像是因为困意才变得这样。
只是这一会儿的走神,仗助就失去了花京院的身影,却没有多懊恼,此前仗助跟着花京院的过程中已经看清了后者买的是日用品,于是就能肯定花京院至少会在杜王町停留一段时间。
【找个机会认识一下吧。】仗助心想。
【那个少年没继续跟了。】
花京院站在衣架前面,此前试穿搭似的随手从衣架上扯过一件大衣披在身上,还从衣柜格子上拿出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过长的刘海被他别在一侧耳后,花京院侧过身体站着,别在耳后、长至脖子和肩膀交接的刘海就彻底被挡住了。不论是从店外还是镜子上看都发现不了。
既然尾随他的那个少年已经离开,花京院抬手捏着帽檐想把帽子摘下来。帽子和脑袋分离、失去压力约束的刘海弹跳着恢复原位前的那一秒,花京院随意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压低的帽檐、披在身上的大一码的黑色长款外套。
花京院有瞬间恍惚却怎么也捉不住头绪。他改变主意,没有把帽子放回原位,而是递给等在一边的店员,接着又把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递过去。
“我都要了。”花京院说。
抱着外套和帽子的店员喜不自禁。
花京院拒绝了另一个想要帮他拎包的店员,把丢在衣架之间过道上的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拎起来,大步向收银台走去。
花京院记住了那个光明正大地穿着学校制服尾随自己的少年大致的样子,飞机头,蓝色的眼睛,私下进行修改的开胸制服,还有那看不太清却诡异地叫他感到亲切的容貌。
如果不是被跟踪,花京院觉得自己会喜欢这个少年,他看起来很清爽。
仗助没想到他和花京院的第三次相遇来的那么快,而且是在学校里。
这天的花京院穿着蓝底细白条纹的衬衫,黑色西裤,腰间系着一条樱桃红的腰带,外面敞着一件橄榄绿的长款外套。外套的袖口挽起,露出修长的形状好看的小臂和手腕。男人除了樱桃耳坠再没戴其他饰品,红艳润亮的樱桃在发间、颈边晃来晃去的,仗助的心也随着那在他看来无敌可爱——这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樱桃更可爱的樱桃了,的耳坠晃颤。
仗助看花京院的时候,花京院也偏头巧合似的一眼就撞上仗助的视线。那一眼轻飘飘的,仗助却觉得目光被粉发的男人撞断,他瞳孔放大,眼周肌肉紧缩,和自己下意识闪躲的冲动做对抗。
少年不想再男人面前逃避,这样显得他幼稚。
之后,仗助总能在学校的各个地方看见花京院。
总是隔着人群或者一长段空荡。
仗助远远地看着花京院,在花京院回望的时候笔直地站在那里,手无处安放地插进口袋,他觉得自己变成了T台上故意卡造型的模特,他想要的观众只有一人,二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平凡枯燥的校园生活因为仗助和花京院的隔空推拉变得紧张刺激,仗助在每天出门前预留出更多的时间打理自己的造型。这时候他又想起早就看中的节日限量款的皮鞋和腰带,他的钱已经攒够了,在那之后他又有了出去逛街、玩乐的余裕。
以前仗助期待校园之外的生活,现在则恨不得学校全周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