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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修罗场挚友徒弟大打出手(2 / 3)

你为徒?”

燕元洲垂首回道:“父亲曾说,您与母亲相识。”

“那你可知道你母亲是如何去的?”

“是因……旧疾复发。”

钩吻神色复杂,思虑片刻,终还是说出了真相:“不,她是自戕而亡。”

燕元洲怔住。

“你父亲也曾与你一般,囚禁欺骗过你母亲,”钩吻看着燕元洲,说出他从未了解过的真相,“诸事败露那日,你母亲——便崩溃了。”

听罢,燕元洲呆立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陵游静静站在钩吻身后,不发一语。

要如何执着,才会令自己囿于如此困境?世人多执念,何不放下一切,逐风天地呢。

陵游此般想着,困惑不解。

“不……”燕元洲牙关紧闭,将所有妄念咬碎在齿缝之中。

“元洲,”钩吻长叹一声,“你知道玉瓒的,他又岂会愿意一辈子如此?”

殿室忽而寂静无声,陵游却在此时上前一步:“宗主,你若心悦父亲,也不该以此般方式。这样,除了将他推得更远之外,并无分毫好处。”

燕元洲沉默良久:“你们在此等候片刻罢。”

话落,他转身离开宗主殿,去了玉瓒平日的居处。

“元洲,”玉瓒正躺靠在软榻上读书,见他来了,唇畔不自禁浮起笑意,“你来了。”

燕元洲却只沉默着,握紧的双拳隐隐颤抖着。

玉瓒看他这般,不由有些担忧,忙放了书来到他身前,微微抬头与他对视:“你怎么了?”

他温柔问着,像是真的在问自己的夫君一般。

燕元洲拿下他的手,紧紧扣住,轻笑了声,笑声里满是戚然,片刻,才嗓音嘶哑地同他道:“玉瓒,抱歉。”

玉瓒疑惑,可他还未来得及再次询问,便落进那双饱含情意的双目,神智在一瞬间恍惚,坠入一片黑暗。

燕元洲紧搂住昏过去的玉瓒,双手紧紧扣着他,埋首在他肩窝无意蹭动着,吮吸着自己经年妄想的气息。

他不该如此,父亲那般扭曲的执念,不应再落在玉瓒身上。

他抱起玉瓒,将人带至宗主殿中。

陵游走上前去,接过玉瓒。

“父亲怎么了?”

“不碍事,”燕元洲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玉瓒,“三日后他便会醒来。”

“玉瓒那徒弟呢?”钩吻问询。

“您也一并带走罢。”

燕元洲转过头,不再望着玉瓒,像是解脱了一般。

钩吻看他这样,不由摇了摇头,从灵识空间拿出一封信,递给燕元洲。

燕元洲怔愣,不及开口,便听得钩吻散人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信。”

燕元洲接过,又着人领他们去带走其琛,等殿中诸人皆离去,他才颤抖着打开了那封信。

看完时,这个平日里强势冷漠的踏雪宗主,早已泪流满面。

母亲告诉他,愿他不强求,以真心得一人,携手终老。

此前万般执念,皆在今日,化作飞灰。

钩吻一行回到浮山。

“师尊没事罢?”其琛醒来,便慌忙开口问道。

陵游为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无碍。只是会再昏迷两日而已。”

其琛听罢,心里却并不放心,也没心思喝水,胡乱接过来放在桌上便又追问:“师尊怎么会昏迷?”

陵游看他神色焦急,还想出门去找,只得按下他的肩膀:“没事,师祖已为他看过了,不妨事。”

其琛这才安下心来,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便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虽则他二人都在玉瓒身边长大,但其琛被玉瓒收为弟子后,没过几个月陵游就执意离开玉山周游天下去了。其琛旁敲侧击地问过师尊有关陵游的事,师尊却缄口不言。其琛与他的接触不多,此番能想到让他来救师尊,也是无奈之举。

“我还是去看看师尊罢。”

其琛心系玉瓒,实在一刻也无法多待,话落便要出门寻人,却被陵游拦了下来。

“先前你在灵蝶中说父亲中了春心蛊,那父亲蛊毒发作时你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陵游看着其琛道,看不出眸中情绪。

其琛登时哑了哑,片刻,才回:“有过又如何?”

“想必定是情势所迫罢,”陵游猜测,“既是如此,你也毋须过于放在心上。于父亲而言,你不过是解毒的工具罢了。”

言辞如腊月寒冰,刺得其琛心口泛疼。

他知道,像师尊那般淡漠寡情之人,又岂会对自己生出一星半点的师徒之外的感情来。

“父亲修的是无情道,你若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妄念,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只有你罢了。”

陵游垂眸说着,说给其琛听,倒也像是在劝诫自己。

一番沉寂。

其琛沉思良久,半晌,艰涩出声:“多谢陵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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